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她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睛,紧紧的咬着下唇,甩头,踢脚,用尽力气的挣扎。
他从她的身后环固住她,将她的手臂也一并固在一起,抱离地面后,往自己的车走去。
她的马尾扎得高,甩起来像拂尘一样,打在人的脸上,会疼。
栗棕色的发色,是他们一起去染的,她说要跟他染同样颜色的头发。
听着她咬唇压抑的声音,像那次流产过后,她也是缩在那里,无声的哭,这次却是连泪都没有。
马尾又甩过来,这次马尾不偏不倚的打在心尖上,一鞭鞭的,抽得他疼得受不住,他也哑了声,“阿璇!”
..晚上还有更,亲们顶住啊,其实不算虐,对吧?
☆、198:白珊,凭什么!
听着他这样喊她,又低又哑,那声音像是巨大的石头下面钻出来,溢出那么一点点来,沉得很,“阿璇!”
她听着他这样的喊声,身随心震,停了动作垂下头去,发圈有些松了,她耷拉着,任他圈着她,托抱着她。
裴锦程看申璇安静了,一口气才喘上来。
申璇的反映这么大,大到他无法应对,白家提出办婚礼,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而且由白立军提出来,他更没有想到。
毕竟一大早白立军到机场接机,这个时间已经太匆忙,原以为只是正常的叔侄关系的祝贺,当然显摆他也考虑了进去。17894127
“那个信笺,我已经撕了,阿璇,咱们可以睡个好觉了。”他把她的脚尖放在地上,动作很慢,当她的脚尖触到地面的时候,他并没有完全松开她,而是试着一点点的放手,确定她站稳了,又没有再挣扎,才又放开一点。
松开,松开他觉得抱着她不会勒到她的样子。
然后垂下头,磕在她的肩头上,整个背都弯了下来。
累极了。
她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一直都没有,害怕一睁开,整个闸门都放开。
听着他说话,她的眼睫一直颤着,抖着,鼻孔里有了清水一样的微黏液体流出来。
他说,那个信笺,我已经撕的。
接着,她听到他声音有释怀的叹息声,他又说,阿璇,咱们可以睡个好觉了。
他说,阿璇,咱们可以睡个好觉了。
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她的心头,明明已经在筑的城墙,被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垮,震碎。
他的头就磕在她的肩上,那么重,他的声音,累极了。
似乎真的如他说的,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这时候,他想睡个好觉。
明明结婚娶妾的是他,明明要办风光婚礼的是他,明明无依无靠的是她。
可如今,她背对着他,他站在她的身后,他将头搭在她的肩上,说出来的那些字,那些句,那种叹息,好象没有依靠的是他,她才是他的依靠一般。
那样的需要依靠。
像当初,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帮他洗脸,擦身,洗澡,做按摩,每天念些报纸给他听,那时候她觉得他像个孩子,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她照顾他,觉得他头上的一片天,都是她撑着的。
她给他照顾,灌溉他,看他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然后醒过来,开始有了表情,开始吃饭,开始跟她争吵,开始闹着要和她离婚,开始学着走路,慢跑,跑起来,开车,上班。
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他像一个长大了,有了本领就要离开妈妈的孩子,她以为他再也不需要依靠她。
连公司有了他的进入,她都开始有些不适应,那些从前不能做的事,没办法走动的项目,他都有条不紊的开始嫁接关系,把两年多裴家死灰一样的关系网一步步重新搭建起来。
她开始觉得自己无能,无所是从,发现在他的面前,自己好弱小。
可是,他现在靠在她的肩头说,阿璇,咱们可以睡个好觉了。
似乎,她还是他的依靠。
心里热得发酸,酸气冲上来,冲过鼻腔和眼内腺。
圈着她的手臂上,一滴滴的,下起来温热密集的雨,雨水似乎有“啪嗒啪嗒”的声音,落在他的皮肤上,拍打在他的心门上。
一瞬怔忡后,他伸手摸她湿滑的脸,并没有睁开眼睛,“阿璇,我已经尽力了……”
“裴家现在不能和白立军对着干,我以后会补偿你……”
申璇捏紧了纤细手指绻成的拳,有她无法遏制的愤懑,“你曾经答应过我不娶她进门,只是暂住!她伤害了小英,你还娶她!”
“我以为她伤害了小英,就能以此为交换条件,拿回你的信笺,可……我不并想伤害白珊,她死也不肯交换,阿璇,我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