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不死呗!
心里这样想着,眼泪还是忍不住偷偷就掉了出来。
他睡着的时候,她就想应该对他好一点。
可他一醒,一讲话,她就忍都忍不住要跟他吵嘴,总觉得他每句话都特别欠扁。
就算现在他想去上卫生间,叫她去扶,她也会想,他是怕他自己太重,免得压到白珊那根弱不经风的小幼苗。
甩了甩头,她真不能再想,越想越乱。
白珊失落的看着裴锦程向申璇伸手,又时时铭记父亲的话,“到了那边,不要动不动就争风吃醋,你要记住,你在裴家是妾室,裴家有裴家的规矩,若是申璇不交大房的私鉴在纳妾的婚契上盖印,你就不能进裴家的门,凡事忍几分,懂不懂?”
即使很想跟裴锦程亲近,她还是咬着唇忍住了,她是要嫁给他的,申璇是大太太,自己不能太没规矩,裴家的规矩是很等级分明的。
细沉的吐了口气,目光有些凄然的看着在她面前沉默却有互动的二人。
裴锦程伸手,将臂抬高,以为申璇从他臂下钻过来,将他架在肩上,哪知待他将臂搭在肩上,她的手也抱不住了他的腰,另一手却穿进了他的腿弯,意识到什么,惊呼,“申璇!你要干什么?”
申璇皱一眉,已经将裴锦程打横抱起!“别闹了,上好卫生间吃粥。”
她心想,几个月没抱,这丫的重了好多,以前天天抱他去卫生间泡药浴的时候,轻轻松松,跟抱个孩子似的,现在有点吃力了。
以前抱在手里,感觉都是一堆骨头,硌手,现在也不胖,但是多了一层肉,瘦归瘦,但很精紧,有他的味道。
虽然他的重量有些压手了,可是有生命力的人抱在手里没那么废劲,全身都软嗒嗒的那种才难抱,生怕他从她手中落到地上去。
其实现在这样真好。
他就像她亲手造出来的一件艺术品。
他在床上躺着的那三年,他都用何首乌给他洗头按摩,害怕他因为深度昏迷而掉发,她每天都用棉签蘸着何首乌给他涂眉毛,生怕因为深度昏迷造成他以后的毛发不那么黑亮。
他现在还是那么帅,像那时候在夜场里遇到的一样,他只是斜瞥她一眼,都惊了她的心。
他这样抱在她的手中,她步子毫不畏颤的走向卫生间。
哥哥说得没错,她就是个女汉子,还好因为瘦,没长出一身肌肉。
白珊看到这一幕,惊愕的捂住嘴,眼睛瞪到极圆,除了震惊,她更是害怕。
她有些怯懦的想,裴家这扇门,她还进得去吗?
申璇。
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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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羞愤欲死?
裴锦程现在就是全身上面到细胞都写着这几个字。
他一个七尺男儿,轻而意举的被一个女人抱了起来,抱去上卫生间。
她个子没有他的高,矮上一大截,他在她怀中,自己完全没有代入感,格格不入的感觉。
羞愤欲死的状态持续了短暂一阵,那个愤字便渐渐消弭,所以即使这样的格格不入,他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发火。
有一种感觉,很熟悉,即便是有人在场观摩,他依然能陷进那份熟悉里,好象初生的婴儿,本能的可以闻到母亲的味道一样,让人心安。她抱起他的动作,那么自然,一瞬间便一气呵成。
没有任何铺垫,没有任何提示,就好象现在来了八级地震,她也可以这样马上在第一时候把他抱走一样。
心里那根弦,紧紧的弦,“铮”的响了一声,撩拨那根弦的手指,就停在半空,那手指纤细漂亮,他能想象那手的主人一定闭着眼睛,偏着头,唇角噙着丝丝浅笑,很享受的听着那“铮”的一声后带来的余韵。
他的臂搭在她的肩上,因为细胞里都被那个“羞”字裹住了,他的头便偏到了自己的肩头上,正好看到她的侧脸,鼻子不是属于特别挺俏的那种,睫毛长卷,却还不如他的黑密,眼睛不是特别大的那种,却很清亮。连眉毛,都不是那种很特别的,只是眉型很好,并不浓黑,不化妆的时候,相对较淡。
每一处的五官,都让人觉得是个小家碧玉型的女子,可偏偏这样的五官,组合在她这张小脸上,直登登的放在你的面前,愣是可以让你觉得她美到惊艳,惊艳到不是小家碧玉的那种档次。
他其实挺喜欢看她化妆的。
很多男人都说不喜欢女人身上的脂粉味,但他却喜欢她带着的那种脂粉味。
她化了妆更漂亮,迷得人神魂癫倒的那种。
她化的妆即便是接了吻,做了爱,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因为她不会涂很厚的粉,她脸上的粉,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