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除了极个别的人知道外,即使是连敖也是后来才知晓,但这却是我心中永远的伤痛,我远离了连敖三年,这种愧疚并不能减弱,每次想起濯傲绝望地刺向自己胸口的那一剑,我都冷汗淋漓,有一段时间晚晚发噩梦,大喊大叫地醒来。有些人背叛了别人,不会有愧疚,有些人会背负这个包袱一辈子,楚冰是这样,我也是如此,如果不是看见濯傲还活着,也许我还是生活在愧疚与自责当中,无法自拔。”
“濯傲他这一生似乎没有什么人不背叛他的,如果他把这些记挂一辈子,他一辈子都不会有快乐,但他说其实也不是很恨我,因为他放下了,他才能与我在战场上相逢一笑,其实那种感觉真的很好,似乎悬挂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掉了下去,整个人轻松的可以飘上天空一般。”
“其实你也何必记挂那么多久,这只能让你和楚冰都痛苦,事情现在都已经过去,这些年他为银魄出生入死,你就当他将功补过,你将他捉回银魄那么久,都没有处死他,证明你对他的恨不足以销毁你们曾经的情谊,他带领几十万大军临阵倒戈,你不忍心向天下人宣告他背叛了你,让他身败名裂,如今狸国的子民依然爱戴着他,明明你早已经心软,何不选择原谅?”
他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楚冰是楚乐的哥哥,他们兄妹感情一直很好,以楚乐的性格,如果知道你囚了她的哥哥,她不会原谅你的。”
“即使我不囚楚冰她也不会原谅我,她那个女人该死的执拗,感情上也是如此,执拗的让人发疯,爱上就不回头,明知是火坑还跳。”
“难道你对楚乐就不再抱一丝希望?如果你不抱一丝希望,你大可继续囚着楚冰,如果你还心存希望,你就将楚冰放了,否则你会亲手将这唯一的一缕希望亲手掐掉,将她永远驱逐出你的生命里。”
听到我的话,他的身体颤了一下,俊美的脸庞变得煞白,他的心慌,他比我想象中还要在乎楚乐,也许在乎的程度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种该死的女人眼不见为净,我恨不得早点将她驱逐出我的生命里,此生永不相见,永生不想。”
“她宁愿抛夫弃子都要留在濯傲身边,还不是见异思迁,看上了濯傲?得不到连敖,就退而选其次,说不准就因为濯傲那张脸长得与连敖有那几分相似,这个女人敢情就是一个疯子,彻头彻脑的疯子,那些糟糕狡猾的男人,她就专往那凑,在家等她的就——这种女人谁要就要去,我银奕不稀罕。”原来不仅仅是我觉得他们两人相似,我还以为是我太思念银狼所致。
“如果濯傲敢对她——”他最后拂袖而去,离去之时,那袖子还是绊倒几个杯子,满地破碎,这男人就是走,也不肯安静一点,难道他真的对楚乐不存在希望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这宫中美女如云,燕瘦环肥,并且对他又是千依百顺,百般讨好,许是慢慢就忘了她了。
父皇又说他能哄,这个男人哪里是能哄的主?我软软倒在床上,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继续去哄他,还是想办法说服父皇助我一臂之力?
晚上,我去了囚禁楚冰的宫室,但那里早已空无一人,这是我早能预料的结果,但还是心中失落。
第二天我守在他下朝的必经之路等他,他看见我也不意外。
“夜妹妹,这么乖来等你的奕哥哥下朝?”他的声音带着调侃,那调笑的脸让我肯不得画一两只乌龟到上面去。
“为了增进我们兄妹感情,我以后会天天来这里等你下朝然后用膳。”
“那你奕哥哥与他的妃子缠绵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想跟着过来增进感情。”
“如果你不介意,我倒乐意去看戏。”他也不恼,眼中的笑容都要一出来。
“今天有没有弄什么好吃的?”
“我还哪敢弄饭菜,还不怕有人说我立心不良要下毒毒死他吗?”我恶狠狠地说,他脸上的笑容更浓。
“银奕,当我求你了,放了楚冰好不好?就算不为我,也当为楚乐。”一路上我好话歹话说遍了,但他就一副戏弄我的样子,根部就不软化丝毫。到了晚上我又去缠着他,他一日不放楚冰,我就缠他一日,弄得他鸡犬不宁。
“你那么在乎出兵,莫非当年在军营与他真的暗度陈仓?”
“那你要失望了,我与他清清白白,没有什么不苟之事,你想拿来羞辱连敖那就免了。”他这点小心思我会不懂?
“父皇说得对,要珍惜兄妹情分,看到妹妹如此求我,我于心何忍?其实放出并也不是不可能。”听到他这样说,我的心顿时亮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