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地吻我的脸颊,接着是脖子,然后一直往下,我真的很想推开他,很想很想,我很想猛地踹他一脚,将他踢翻,但我死死忍住,一只手搂住他的腰,一只手已经拳头握紧,青筋突起。
“不是说很满意吗?我怎么觉得你的满意程度并不高?”他的唇贴在我的唇上,一动不动,等待我的反应,我闭着眼睛吻了上去,将我这段时间学到的东西全用上了,但另一只手已经微微颤抖,指甲死死掐进肉里面,一点痛感都没有。
其实每次与人吻的时候,我都找不到幸福的感觉,也许这种感觉,我这一辈子也不会有了。
我霸道地吻着他,疯狂而肆意,甚至不允许他呼吸,我要大家一起窒息而死,他的手用了用力,猛地将我的身体推开,我霸道地将他拽了回来,狠狠地再吻上去,我不知道我是在发泄什么?是对现在这种遭遇的愤恨,还是对他背叛我的报复,他的喘息声轻轻响起的时候,我的吟叫声流泻一室,夸张的吟叫声,虚假的吟叫声。
“你还没有跟我洞房花烛,你还没有尽到你的责任。”我想温柔地与他说话,但话出口的时候,我却发现如一个将军在下达命令,我想通过这种方式将过去告别,我想以这种方式忘记他,让身体和心都印下别人的烙印而不是他的,他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我,双眼散发出一丝柔和的光,让人有一瞬间的迷失。
“洞房花烛?好。”声音软软的,如他此时温柔的眸子,但话音刚落,寒光一闪,我的手臂已经深深被刀子划破,很深很深,一滴滴血溅落下来,在崭新的被褥上面印下一朵朵血梅,我呆呆地看着他,忘记疼痛,忘记尖叫。
“不知道我的侧妃是否愿意这样的洞房花烛夜再来一次?”他邪恶地朝我笑,我在他的邪笑声中呆住了,我在他温柔中的眸中迷失了方向,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笑得如此温柔的同时,也可以狠到如此地步?
他突然扯住我的发丝,再次霸道而肆意地吻了上来,比我还狂热,比我还疯狂,似乎在宣告他才是最终的操控者,而我只是他手中的木偶,我呆呆的,没有任何反应,忘记了呼吸,脑海中只有那一抹森冷的寒光。
“多才多艺?温柔贤淑?我的侧妃,我怎么感觉这些都不曾在你身上体现呢?”他用舌尖挑逗着我,轻轻咬住,然后一点点地加大力度,突然一阵刺痛,嘴里涌上一阵腥味,我的舌头竟然被他咬破了,血一点一点地渗出来。
我狠狠地咬了咬唇,唇破了,让我的红唇更是艳美,他猛地将我推开,带着嫌恶,然后站立起来,冷冷地看着我,邪魅而俊美的脸在灯光中明明不定。
“起来,帮我穿衣服。”他的声音如来自地狱,让房中的寒气不断地蔓延,一阵风大声从窗边刮来,吹翻了我重重的喜袍,吹乱了他的发丝,吹熄了即将燃尽的红烛。
我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走到他的跟前,然后温柔地帮他将喜袍脱掉,当他赤身裸体地立在我的面前,当面对他健硕的胸膛,修长的腿,我竟然没有丝毫感觉,脸不红,心不跳,是我看了太多男人的身体吗?是我将他们的身体摸得太多吗?
我默默地转身拿一套准备好的衣衫帮他换上,动作轻柔,脸上带着高雅的笑容,这样的我还不够温柔贤淑吗?这样的我还不够隐忍吗?被他深深刺伤的手,还淌着血,一滴滴落在他紫色的长袍上,他残酷地看着我那滴落的血笑,如一匹嗜血的狼,疯狂而残忍。
他突然勾起我的脸,俊美而邪魅的脸绽放绚烂的笑容,但这样的笑容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如掉进冰窟的人感受不到一丝太阳的温暖。
“没有人告诉你,看到一个男人裸着身体的时候,要脸红吗?我真的很怀疑我的新娶的妃子是否完璧?”他最后一个字变得又狠又有力。
“夫君要知道自己的新娘子是否完璧,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你今晚就可以检验一番,现在也可以,我随时准备着。”
我妩媚地朝着他笑,他俯下身子,轻吻我的唇,我温柔地揽着他的腰,满脸的陶醉,他的唇很冰凉,带着初冬的气息,让熊熊烈火在冰块中熄灭,让冰块在烈火中消融。
“嗯,味道还不错。”他抬眸看我,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吻,但话音刚落,他用力拂拂衣袖,离我而去,走得快速而绝然,似乎我是毒蛇一般,他再稍作停留就会毒发身亡。
不久有丫鬟进来换被褥,她看到那床上的红梅,脸红耳赤,看到她粉色的脸,看到那刺眼的红,我的手臂终于开始觉得痛,其实我的衣袖全湿了,只是没有人知道,因为我的喜袍比我的血还要红,还要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