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潜说,“你是认真的吗?顾苡……她即便是在这里,也不代表什么,她只是……”
早知道……早知道啊……
顾苡笑了起来,看着萧潜。
即便是女生最幼稚的小心思,但是男人却永远也不懂。
她要的从来不是绝对的承诺,即便只是偶尔骗骗她,她也想看到男人那一瞬间决绝的帅气。
幼稚吗?是幼稚……
可是,一个男人若是连哄哄他心爱的女孩子的想法都没有,那么,那爱还是真的吗?
顾苡不奢求他爱她,只是,在这个时候,他甚至追到了机场来的时候,她希望在最后一刻看到他做出的努力。
可是,并没有……
顾苡只能轻轻的一笑,苍茫的看着萧潜,“如果不能全都给我……就全都别给我……”
说完,她只是惨淡的一笑,转过头去,高跟鞋的声音给了他最后的决绝,而这一次,他只能坐在这里看着……
*
半个小时后。
飞机略过头顶,发出轰隆的声音。
萧潜坐在轮椅上,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外,飞机留下的一串白线,似是一条天路,伸向远方。
闭了闭眼睛,他脑海里闪过了她最后的那一句话。
如果不能全都给我……就全都别给我。
她只留下了这一句,便整个人奔赴美国,带着誓死不归的决绝。
甚至留下了伤病还未痊愈的自己。
狠心的女人啊……真是狠心……
萧潜攥着拳头,一瞬间觉得自己真是自讨苦吃,为了怎么个矫情的女人追到了机场来,却只因为几个幼稚的回答,被她彻底抛弃在了这空荡荡的鬼地方。
*
医院。
萧潜回来的时候,看到萧明朗竟然正在医院。
萧潜直接推着轮椅进去,看了他一眼道,“有事?”
“你怎么出去了萧潜。”萧明朗一脸担心的道,“你这样出去不行啊,不好好复健休息,你跑出去干嘛去了你又。”
“爸……”萧潜回过头看着萧明朗,因为坐在轮椅上,他需要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但是饶是如此,萧明朗仍旧觉得一阵的凉风,吹着面颊,萧潜的目光里似是含着决绝,让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觉得心里有些凉飕飕的。
萧潜看着萧明朗,“爸,因为你是我爸,你做什么,我不会说,可是,如果太过分,我仍旧不会说,但是,我做出什么不孝顺的事来,请爸也先想想自己是不是有做过什么。”
萧明朗整个人一震。
萧潜抿着唇,没有再看萧明朗一眼,直接推着轮椅向里走去。
对着一边的人,萧潜吩咐道,“收拾东西,我要回萧家。”
萧明朗一听,再次紧张的过去问,“怎么了,萧潜,医院好好的你不待着,回去干吗……”
但是萧潜似是执意如此,听他在后面叫着,却也没有回头。
*
第二天。
萧潜让人将家里的东西都拆了一遍。
叫来的装修队收拾掉了家里的许多装饰,欧式的窗帘,昂贵的地毯,纹路明显的木质地板,高高的实木大床,样子十分逼真的半透式壁炉,岛型的精致厨房。
萧潜叫人在楼下开辟出一个运动室,又让人在侧庁装了个小型电影院,楼上侧边的书房弄掉,那是顾苡曾经用来工作的地方,地下室的车库开辟出来,他要在里面装一个处置室。
在中途休息的时候,他看到床底下收拾出来的地方,曾经翻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找到的,陆清欢留下的一个贺卡,静悄悄的在下面发了霉。
可是,当时怀疑顾苡故意扔掉了他的东西,他曾指着顾苡说,你这个长的难看又变态的女人,你怎么不滚出萧家。
忘了她当时怎么用更恶毒的语言回骂,如今只记得,他半个月没回家,而她从不曾有一句挽留的话。
现在,罪魁祸首已经找到,他冤枉了她。
但是,这发了霉的东西,如今他也已经懒得再留下。
只能扔进了一边的垃圾箱,让它随风去了。
中午12点,美国西雅图时间,晚上九点半。
*
半个月后。
萧潜的复健做的顺利。
每年的二十四个小时,有十几个小时在复健室中。
B市似乎风起云涌,蒋孝荀摘得年度首富桂冠,齐治国成为商会常任理事,顾家成连任外事部部长,陆清欢第一次夺得年度风云人物文艺奖。
而败家子萧潜似是消失在人前,许多人猜测,萧潜因为爆炸,残废在家,不能动弹。
这个冬天,萧家似是从未有过的沉寂。
而萧潜,在自己家中的运动室中,拿着哑铃,撑起脚面,单膝跪在运动毯上,看真的前方,眸光闪烁。
他删掉了顾苡的电话号码,然而,却在下一刻发现,十一位数的号码,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