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算明白了梅茹之前为何要如此狠绝地处死她。连云空都知道她对梅茹毫无姐妹情意,梅茹能不记恨她吗?只是,她从来不知道,这梅茹不仅擅长医术,更擅长蛊术。那些梦境里的零碎片段,很好地演绎了她曾经无意中发现的梅茹的秘密,就是那些发现,给她带来了灭顶之灾。梅茹只有杀了她才能堵住她的嘴,才会永绝后患……
说来说去,解铃还需系铃人,也只有梅茹自己最清楚,到底是什么诅咒才会让久让家族如同被蚕食般,慢慢消亡。
只可惜,自己现在还没有办法向云空说明这件事。
很明显,梅茹对云空有救命之恩,他并不想和梅茹公然决裂,或者说,就算是决裂,也大约不会相信梅霜的话。
罢了,看看情况再说。
再者,梅霜想不明白,你云空明明是东来国的人,如今东来国都和梅茹决裂了,你还掺乎在里头,是不是有些立场不坚定?
——正午的太阳光越来越烈,就算坐在浓密树荫下,也觉得浑身冒汗。
梅霜口干舌燥,一路想事想得脑仁疼痛,香草带的水也很快喝完了。
几个人不敢走大路,只能寻小路走。
小路上人迹罕至,走了半天连个人家都没有看到。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碰到一个小茶摊。
一天走得人又干又渴,梅霜过去不由分说连灌几壶茶水才觉得消暑。
看守茶摊的是个衣着朴素面容慈祥的老年夫妇,见梅霜渴得不行又给梅霜烧了一壶绿豆汤,感激得梅霜连连说“谢谢”。
走了一天的路人困乏交加,看守茶摊的老年夫妇回家了,把茶棚让给他们,算他们临时歇歇脚的地方。
“总算是碰到好人了……”梅霜洗了个热水澡后很快昏睡过去。
夜晚,天空月明星稀。
茅草搭的小棚子在茅草丛生的路边显得有些突兀,梅霜和香草睡在小棚子的里面,云空则在棚子外面的柱子下倚靠而睡,虽然这条小道上不常有人来往,但提高些警惕还是好的。
梅霜躺下就开始做梦,梦里的场景乱七八糟,居然还出现了很多好吃的,香气四溢,令梅霜垂涎欲滴。
别说,还真让她吃到了,一块松软的蛋糕自动来到她的嘴边。可是,蛋糕太大,一下堵住了她的鼻子。
呼吸困难的她连连摇头想摆脱那该死的蛋糕,谁知根本没用,她急了,抬手去掰那该死的蛋糕,却拜到了坚硬的手指。
她一惊,睁开眼,看清眼前捂住自己嘴巴的竟然是云空,方才的蛋糕不过是南柯一梦。
见云空俯身站在自己跟前,她的第一个感觉是云空要非礼自己。
她大怒,正要发作,却见云空示意她不要动,同时警惕地观察倾听着周围。
见云空那漆黑的眼眸里精光四射,梅霜睡意顿消,心跳霎时漏了一拍后,紧张地“砰砰”跳起来,心里暗暗叫苦,尼玛这怎么走哪儿都好似有危险啊!
转眸看看身边,香草不知去向。
她疑惑地看看云空,云空神色凝重,摇摇头意思不知道。
梅霜的第一个反应是香草白天喝茶喝多了大约晚上起夜出去被人发现了,所以引来了敌人。
梅霜抬手拨开云空的手,轻轻坐了起来,转眸看了看简陋的破草棚子,一阵心慌。
这个地方,来一阵大风都能刮倒,连个隐身之处都不算,这可怎么办?
云空已经拉起她,轻轻跳下几块木板搭起的简易木床,快步走出棚子,而后轻轻躲向棚子后面的一棵大树下。
要说云空的听力真不是一般的好,前后脚的功夫,小路上传来沉闷的杂乱的马蹄声。
梅霜有些疑惑,马蹄声不应该是这个动静啊,而且,这应该老远都能听到的声音,怎么到近前了才有点动静?
悄悄伸出头去,只见明亮的月光下,茶棚子不远处几匹马驮着几个着夜行衣的人,他们勒住马匹,同样在打量着路边有些突兀的茶棚。
不一会,其中的一个人下马,飞快地跑到茶棚那里,仔细逡巡一圈,又伸手试试里面稻草的温度,再看看茶炉下的炉灰,随后飞快转身,向马上的人说了些什么。
不用说,一看就很专业。
她才睡过的稻草自然还有体温,再者,为了洗澡,那茶炉下的柴火一直没有断过。同时,梅霜也看清了,那马蹄上包着软皮革,怪不得跑起来没动静。显然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知道是谁。
果然,听马上的人说,“既然这样,那说明他们人还没有走远。”
梅霜心里“咯噔”一下,担心地看了看身侧的云空,心里却在抱怨香草这个死丫头去哪儿了,一向机灵的丫头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