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见御缓缓地抬起头,收起了手中的书,微笑着注视着两人到,“既然来了,那就先坐下吧。”
而在他的对面,摆放着两张椅子。
陆礼放和梁兆梅坐下。
“想喝点什么?”司见御又问道,样子看起来和平时一样,甚至可以说比平时更加温文尔雅,说话的口气更加的温和,而脸上的那种盈盈浅笑,也更加地艳美。
可是越是这样,却反而让梁兆梅和陆礼放更加的不安。
“先不急。”陆礼放开门见山地问道,“阿御,你今天这样派人来‘请’兆梅过来,究竟是什么事情?”
在关灿灿刚离开的时候,陆礼放曾去找过梁兆梅,问过她关灿灿的离开,和她有没有关系,而当时兆梅是一口否定的。
这也让陆礼放多少松了口气,可是如今看来,他这口气似乎是松早了点。要是和关灿灿没关系的话,恐怕阿御也不会这种阵仗地见兆梅吧。
果不其然,司见御接下去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只是想问问兆梅,当初她让灿灿去梁氏的会谈的时候,后来究竟私下里和灿灿说了什么。”
陆礼放的心一沉,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梁兆梅,而此刻,梁兆梅面色开始发白,手指不自觉地抓紧着裙摆,明显是在紧张着什么。
司见御却是拿起着面前的酒杯,轻轻地晃动着杯中的酒液,半垂着眸子,专注地看着流动的酒液,就仿佛那是此刻最最吸引他的东西。
“我现在一下子找不着灿灿,没办法去问她,所以只有先问问你了。”他悠悠地说着,“我是真的很想知道方若岚那天听到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方若岚?!
梁兆梅的脑海中蓦地闪过了那个看似甜美可爱,声音和关灿灿极其相似的女人。她还记得,那天她特意找借口,把关灿灿约到梁氏来的时候,那个方若岚来了。
这么说,她后来和关灿灿私下说的那些话,方若岚也听到了?!
那个方若岚,梁兆梅可以看得出,对方也对阿御有着别样的心思。若是听到了那些话,自然不会放过机会了。
一时之间,梁兆梅的脑海中,猜测了不少的可能。说真的,当她听到关灿灿突然离开的消息后,也曾诧异不已,那个女人,可以爱阿御爱得很深,却也可以走得如此干脆。
而现在,该来的始终还是会来!
“我和关灿灿说的是:她将来很难再给你一个孩子,还有,她如今已经没有了声音,根本不可能帮你入睡,还有——”梁兆梅顿了顿,迎上着司见御艳丽却冰冷的眸子,“我对她说,你会爱上她,也不过是因为她的声音而已,即使不是她,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也都会有这种可能性。”
乒!
原本还在司见御手中的酒杯,这一刻,已经落在了梁兆梅身后的地上,碎得一塌糊涂。
梁兆梅整个人僵直着,颊边仿佛还有刚才酒杯身擦过脸颊的那种触痛感。
司见御冷笑着站起身,“我以为我当初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灿灿对我的重要性,但是似乎你原来你并没有太清楚啊。”
“我说的都是事实。”梁兆梅咬了咬唇瓣道。
“事实?”他脸上的艳色更浓,眼神中的冰冷也更甚了,“你以为什么是事实呢?她有没有声音,能不能有孩子,都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需要你来说什么吗?”
他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兆梅,你以为我爱上一个人,会有多轻易呢?”
梁兆梅一窒,一时之间,答不出话来。
而司见御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刚才摔在地上的酒杯的玻璃碎片。锋利的碎片,被他握在手中,可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只是把玩着,就像这碎片,只是一个玩具,丝毫不理会每一次的把玩,锋利的边缘,都会割破着他手指的皮肤。
只是短短的时间,他的手上已经被割得鲜血淋漓了。
“阿御!”陆礼放喊道,“你快把手上的碎玻璃放下,万一伤到筋的话,就麻烦了。”作为医生,他自然是清楚对方这样握着玻璃的危险性,一个不小心,可能手都会残废了。
可是司见御却置若罔闻,目光依然只是盯着梁兆梅,“你说,这东西真要杀人,是不是会很容易呢?”
梁兆梅脸色发白,只是愣愣地看着司见御举起着手中的玻璃碎片,眼看着就要朝着她捅过来,顿时失声尖叫了起来。
下一刻,却是陆礼放死死地截住了司见御的手,吼道,“阿御,你疯了吗?就算兆梅真的对灿灿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可是她也仅仅只是说了些话而已,并没有对灿灿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