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大约是昨夜他当真餍足至极,从前的生物钟都被打乱,他竟难得的睡到了八点之后。
睁开眼只觉得神清气爽,身畔聂明蓉仍在沉沉睡着,脸颊红润,乌发凌乱,不着寸缕的窝在他胸口,睡的香甜无比。
陈潮生当即就有了反应,他们原本就是赤身搂抱在一起的姿势,清晨的男人更是禁不起丝毫的刺激……
拂开她脸容上散乱头发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明蓉……”
她丝毫回应都没有,乖乖的睡着,呼吸清浅,陈潮生不由得唇角浮了一丝笑意,翻身压下去,将她娇软的身体拢入了怀中……
明蓉睡的再沉,他这样的行径也自然是将她给吵醒了。
最初的浑噩之后,男人微微粗重的喘息渐渐在耳边变得清晰,而接着,她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来自于她自己的,那让人脸热心跳的低吟……
她倏然睁大了眼,看着他。
他的手指与她的紧扣在一起,十指交缠,他的额上有微微的汗湿,一双眼却专注望着她,情预浮动之后,却是让她有微微不能置信的温情。
“明蓉……闭上眼睛。”
他低头吻她薄薄的眼皮,她像是被人蛊惑了一般,闭了眼,那样安静。
最后结束的时候,她仍是安静的躺着,不复从前那样愤怒的张牙舞爪的样子。
他觉出了不对,翻身看着她:“怎么了?”
她不睁眼,只是平静的哑声说道:“你待会儿出去帮我买点药,我这几日不是安全期。”
她昨日吃了药了,可她实在心里不安,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他昨夜又做了太多次,她真的很怕那一粒小小的药丸,根本起不了作用。
陈潮生看着她,一双深眸渐渐卷了波云诡谲的暗沉,可他强压着心内的那些情绪,温声道:“这种药吃了太伤身。”
“怀孕了去打胎不是更伤身?”
“如果真的怀孕了,那就生下来。”
她缓缓睁开了眼,抬手撩了一下头发,笑容中带了一丝妩媚的慵懒:“生下来,你养吗?”
“我养。”
“算了吧,我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你要是不想去,待会儿我自己去买好了。”
陈潮生转过身,有些烦躁的抓了抓短短的头发,“你好好休息,我去买。”
“嗯。”
她就闭了眼,转过身背对着他,呼吸不一会儿就平缓了下来。
陈潮生起身去了浴室,明蓉听着浴室里水声哗啦啦的响,她睁开了眼,咬着被角,眼眸里充斥了一抹淡淡的红色,很久很久之后,方才缓慢的褪去。
她闭上眼,好似是睡着了,因为她看到了顾长锦,顾长锦像从前每一次见到她时一样,温柔的笑着。
可她却没有像从前那样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的身上,看他耳根一点点的红起来,低声抱怨着她没有淑女形象,可眼睛却那样的亮。
她想,这样其实也挺好的,他有了他的家他的生活,她终于也把最后的这一丁点念想给舍弃了,从此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牵绊了。
陈潮生换好衣服,走到她的床边来,她似一直睡着,没有其他的动静,可他却敏锐察觉了她枕上的一片湿痕。
他不知道她这一点眼泪,是清醒时流下的,还是在睡梦中,又梦到了那个人。
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就转身出了房间。
陈潮生买药回来,助手已经将最后一日行程安排妥当,他每一次来香港,是必定要拜访晚年隐居在香港的旧日大哥,那是将他一手从籍籍无名调.教成日后万人之上的大恩人,可以说一句,若没有当日他的提拔和提点,他也不会最终洗白上岸,有今日这样光彩熠熠的身份。
陈潮生最重情义,而这也是那位大哥欣赏他的至关重要一点,虽然他隐退多年,而陈潮生早已不比往日,但他待那位大哥却一如既往,从来都是恭恭敬敬,不肯有任何的轻慢。
“庄小姐方才有电话打来,说是让您今日拜访徐先生的时候带上聂小姐,徐先生知道您带了女伴来香港,很想见一见,庄小姐让我问您的意思,给她回个话。”
陈潮生沉吟片刻,对助手道:“你稍后再给庄静姝回话,等我的通知。”
他回去房间,此时时间已然不早,聂明蓉洗完澡正在吹头发,他把药和早点放在桌子上,交代她:“先把早饭吃了,待会儿再吃药。”
她道了谢,吹干了头发坐下来吃早餐,餐点都是她喜欢习惯的口味,她许是饿了,胃口极好,陈潮生见她吃的尽兴,也不由得心情好了几分。
“我中午要去拜访一位故人,也是我曾经的恩人,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