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竟行点了一支烟,浓烈的烟雾涌入肺腑,他隔着那青白的烟雾看着傅城,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看清楚他胸膛里那颗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傅城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傅竟行蹙了眉,倾身将烟蒂摁灭在桌上烟灰缸里:“周山,给他一支笔。”
既然手还能动,那就写出来,他有的是耐心等他全盘托出。
周山把笔扔在桌子上,他却忽然抬起头来,他摇头,用力摇头,然后颤抖着抬起无力的手腕,用手指着他自己。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些事,是他一个人做的,和旁人无关。
傅竟行缓缓冷笑出声,他站起身,隔着桌子,伸手扼住他的脖颈,缓缓用力,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他‘嗬嗬’的喘着气,脸色涨红,眼珠都微微凸了出来,傅竟行一双眸子犹如寒潭,他盯着他的脸,用极淡的声音缓缓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江露云吧?”
☆、301 当年实情
301 当年实情
傅竟行一双眸子犹如寒潭,他盯着他的脸,用极淡的声音缓缓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江露云吧?”
他的‘嗬嗬’声,立刻变的急促了几分,傅竟行扯了扯嘴角,菲薄唇间溢出冷笑,他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你放心,她如今攀上了高枝儿,我暂时动不得她,但你知道的,我傅竟行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我心眼窄的很,谁犯了我,我耗一辈子也要玩死他!”
被扼住脖颈的男人忽然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傅竟行懒怠再看他一眼,他松开手,冷声吩咐周山:“他不肯说,那就把他给我剁碎了扔出去喂狗!”
周山沉声应是,吩咐人拖了傅城就要出去,傅竟行却又停住脚步,“慢着。”
傅竟行回身,眼眸里噙着一抹讥笑望着他:“你说,如今正忙着要嫁人做贵太太的江露云要是亲眼看着你被剁碎了喂狗,她会不会吓的疯掉?”
那被人按在地上的男人,忽然发出了嘶哑的嚎叫,他拼力的扭动挣扎着,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却没人知道他说的什么。
傅竟行不耐烦的蹙眉:“我再问你,你说说看,一个疯了的女人,林老爷子还会娶她么?啧,在娱乐圈耀武扬威了这么多年,你说,她如今落魄了,会不会被人给踩死?”
傅城重重的扑在地上,他抽搐着,粗重的喘息着,却终究还是爬到桌子那里,将笔用两只手夹了起来。
傅竟行抽完最后一支烟,傅城方才满头大汗的将笔放了下来。
周山把那张纸递给傅竟行。
傅竟行看着那几行大字,却渐渐蹙紧了眉。
江露云不曾吩咐过他做任何事,只是在他面前哭过几次,是傅城揣摩了江露云的心思,知道她对掌珠的存在耿耿于怀,他倾慕江露云,不忍她伤心,才生出了歹毒的心思……
傅竟行将纸放下,心头却更重了几分,原本他以为这狗东西说了实情出来,他就可以去林老爷子跟前拆穿她的真面目,可没想到,她竟然还是让人抓不到重要把柄。
没有真凭实据,如今头昏脑胀的林老爷子怎么肯相信他的话。
有林老爷子在,他轻易动不得江露云,但……就忍下这口气?
当年伤的是渠凤池,若当真是掌珠中枪呢?若她……就此香消玉殒了呢?
傅竟行忽然将那纸狠狠攥成一团,劈面扔在傅城脸上:“你以为我相信你的鬼话!”
傅城又哆嗦着抓了笔,在空白纸上写了父亲两个歪歪扭扭的字,他指指天,做出发誓的动作……
傅竟行眸光沉了几分,傅城在他身边多年,他自然知道傅城对他生父多么敬重,他既然以亡父名义起誓,那么这些话自然不是虚假之词。
☆、302 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见到她,见到他们的孩子。
302 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见到她,见到他们的孩子。
傅竟行眸光沉了几分,傅城在他身边多年,他自然知道傅城对他生父多么敬重,他既然以亡父名义起誓,那么这些话自然不是虚假之词。
一时之间,只觉得胸腹之内似有一团怒火在乱窜,急于想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却又偏偏不能。
傅城却忽然端正了身子,他重重对傅竟行叩了一个头,又拿过笔写了一行字,搁下笔的瞬间,他忽然趁人不备,用尽全力一头狠狠撞在大理石桌案的尖角上……
周山几人急忙围过去,傅城额上破了一个血洞,血如自来水一般往外涌,他却大睁着眼,望着傅竟行的方向,嘴角蠕动着,不停的说着什么。
周山竟然听清楚了,那含混不清的三个字,不停重复的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