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淳的事,一棒子打醒了她,她必须要依靠她自己了,就算是一分一毛的攒钱,她也绝不会再依靠别人。
但聂明蓉,实在无法再这样煎熬下去。
她在夜色门外盘旋了整整三天,终于鼓足勇气踏步走了进去。
她是偶然在大排档吃饭的时候,听一个女孩儿打电话说起这里,才知晓的。
夜色里面的女孩儿,最多的,一个晚上可以挣三万块。
就算是单纯的服务生,每晚都有不菲的小费。
聂明蓉转院的那家医院,她打听过了,前期费用需要十二万,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钱筹够,她没时间再去等了。
加州的嘉树还有梵音,已经节衣缩食,还有明朗……
聂明蓉都是一学期一学期给聂明朗学费和生活费的,眼看,这学期就快要结束了……
如果明朗到时候没有收到汇款,他若是知道了家中这些变故,他还怎么能安心在国外念书?
而此时远在马尔代夫度假的谢问之,更是对这月余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谢家人更是巴不得谢问之永远不会知道聂家的事,毕竟,林菱已经怀孕了,谢家终于要迎来这一房的长孙,他们是绝不希望再生枝节的。
因此谢家太太特意嘱咐了谢家上上下下的人,对聂家近来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那个祸水聂明蓉的遭遇,一概不许对谢问之提起。
但谢问之却还是无意间从新闻上得知了聂家败落,聂嫣蓉不知所踪的事,他第一时间想起聂明蓉,亲自打电话给了谢崇锦,谢崇锦两边为难,只得含糊其辞,说聂明蓉身体有些不舒服,因为聂家这段时间的变故。
谢问之再也待不下去了,而刚刚有孕的林菱也敏锐察觉到了谢问之的异样,他有些心不在焉,仿佛满肚子心事的样子。
她爱他这么多年,自然也知晓他心中有所爱的那个人。
林菱满腹心酸,却还是强忍下来,安抚谢问之:“不如我们回去吧,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
谢问之觉得对不起林菱,可他实在又无法割舍下聂明蓉,林菱既已主动开了口要回去,他反而仿似卸下了心头一块大石。
*
掌珠第一日去夜色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有些略微的不修边幅,却并不让人觉得邋遢,三十多岁的年纪,眼角却有深刻的细纹,却又并不让人觉得垂暮颓败,他嘴里叼着一只雪茄,衣领散乱,身材瘦削,个子却极高,之所以她会对这个男人有印象,原因不过是他看着她的目光有些过于赤.裸.裸的滚烫,甚至在觉察到她的不悦之后,那男人仍是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甚至还挑衅一般,缓缓的吐出了一个漂亮的烟圈。
掌珠立时把脸扭到了一边去,片刻后,她看到夜色的妈妈桑月姐向她走了过来,她莫名的有些紧张,咽了咽唾沫,却把脊背挺的更直了。
陈潮生眯了眯眼,有些不解她为什么来夜色见阿月,他看了看身边的下属。
几分钟后,下属折转回来,在他身畔附耳道:“月姐说,她想在这里找一份工作……”
陈潮生一口烟呛在了肺里,半日才回过神来:“……她知不知道这他吗什么地儿?她来这里找工作?”
☆、228 她没有想到,竟然就这样与傅竟行遇上了。
228 她没有想到,竟然就这样与傅竟行遇上了。
陈潮生一口烟呛在了肺里,半日才回过神来:“……她知不知道这他吗什么地儿?她来这里找工作?”
“月姐说,她不出台,就是打工……”
陈潮生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眉头紧紧皱着,川字纹深邃如刻,好一会儿,他才摆摆手:“你让阿月过来见我。”
掌珠安静坐在换衣间里,身侧全是香艳的女人胴.体,毫不遮掩的晃来晃去。
夜色里所有的女性,从服务生到出台的小姐,都是不允许穿内.衣的,这些女人们洗了澡,有的随便裹一条浴巾夹着烟说一些俗艳的笑话儿,有的就穿一条内.裤坐在镜子前化妆。
掌珠望着她面前那薄薄一片无法称之为衣服的裙子,呼吸又紧了几分。
她真的没有想到,就是做服务生,也不能穿内.衣,而且,还是这样暴露的裙子。
若真的不穿内.衣,甚至胸贴都不能用,那岂不是和没穿衣服一样?掌珠无论如何都穿不出去……
她到底还是贴了隐形胸贴,方才将那薄薄的裙子套上,裙摆太短,就到大腿根那里,掌珠出来时使劲拽了拽,还是不顶用,幸好她还穿了安全裤……
月姐看着她拘束的模样,又看她内里穿的那些衣服,想说什么,到底还是闭了嘴没说,算了,人家到底曾经是千金小姐,如今,还有贵人暗地里相助,她不如就做一次好人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