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渐渐下的密了起来,裸露的地面也逐渐变成了白色。
李谦缩了缩手,风冷的彻骨,可却冷不过几乎冻成冰疙瘩的一颗心,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攀附的一个合伙人,今日会来参加傅家的宴会,他也费尽了心思,托了无数的关系,却仍是连一张邀请函都弄不到手。
如今的他,就似落水狗一般,他那个异母的弟弟,三不五时就要趾高气昂的来羞辱他一番,李太太被气的躺在床上病歪歪的,李谦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又怎么会硬着头皮想要来傅家的宴会。
但却仍是功败垂成,而这一切,却都是因为聂掌珠。
李谦不由得又很恨骂了几声,再这样下去,别说别墅了,他怕是连如今开的这辆车都要变卖了。
耳边却又传来哄笑声:“……这不是李大公子吗?”
“哎呦,大公子怎么这般落魄啊……您不是正在做南湾湖的工程吗?”
“什么啊,李大公子的未婚妻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动手打了他未婚妻,那几家啊,早就闹翻了,还谈什么南湾湖的工程……”
顾恒渐渐蹙了眉:“先生,我过去……”
顾恒知道傅竟行不喜欢听到这些,正要过去制止,傅竟行却抬手止住他。
他就站在树下,隔着一道淋了雪的花墙,听着那些人的喧闹。
李谦已到这样的绝境,还有什么好怕的,他气到了极致,反而阴鹫笑了一笑:“聂三小姐生来水性杨花,与我在一起之前,早就和她的姐夫上了床,我只是一时被蒙蔽而已,这样的女人,你们谁爱要谁要……反正我李谦消受不起!”
那几人听到这些,却已经全然变了脸色:“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们告诉你,我们今日可什么都没听到!李谦你是疯了!不要命了!死了也想拖我们下地狱……”
几个人作鸟兽散,顷刻间车子驶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谦冷冷一笑,转过身来,口中咒骂了一声,正要离开,一把乌黑的枪口,却正正戳在他的眉心处,狠狠的陷入了他的皮肉之中,李谦一时间惊的魂飞魄散,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泥泞雪地上。
傅竟行脸容冷到了极致,却是没有表情的寡戾,一手拿枪抵了李谦的眉心,一手却直接拎住他的衣领将他拽起来摁在了树上。
“傅先生,傅……”
傅竟行扬眉抬手,枪托重重砸在李谦鼻子上,腾时之间鲜血四溅,李谦吃痛的惨叫一声,傅竟行却不停手,握紧了枪,枪托一下一下砸在李谦的脸上,李谦最初还在惨叫,后来吐了几口血和几颗牙齿,头歪在一边,连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傅竟行却红着一双眼,目光仿佛钉死了一般落在李谦面目全非肿的猪头一般的那张脸上,仍是握紧了枪,狠狠向他头上脸上砸去。
顾恒和周山见这样下去,李谦怕是要当场被打死,立刻冲了过去,一个人抱住他的腰,一个人硬生生抓住他的手臂抢过了枪。
傅竟行像是暴怒的兽,顾恒周山两人竟是都摁不住他,眼睁睁瞧着他又是几拳重重砸在李谦那一团烂肉一样的脸上。
“先生,先生,您冷静一点,这样的烂人,不能脏了您的手……”
犯不着为了一个李谦,惹上是非,他们有的是法子,要李谦受尽煎熬死的悄无声息,而不是现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死在傅竟行的手中。
先生的名声何其重要,犯不着因为这样的人有了污点。
☆、202 她躺在产床上,冷汗涔涔……
202 她躺在产床上,冷汗涔涔……
先生的名声何其重要,犯不着因为这样的人有了污点。
傅竟行咬死了牙关,又发了狠的在他身上连踹了几脚这才困兽一样粗喘着被周山和顾恒拉到一边,李谦瘫软在地上,仿佛死人一般,周山上前一步探了探他的鼻息,对顾恒摇摇头:“没事儿,还有气。”
顾恒也松了一口气,蹙了眉厌恶道:“打个电话让医院来把人接走,别在这儿脏了傅家的地。”
周山应下,顾恒硬生生把傅竟行拽到车上,给他擦拭身上脸上溅的血渍时,顾恒才发现他紧攥着枪的那一只手,全是裂口,血肉翻出来,模糊的一片,顾恒都不忍卒看,傅竟行却似根本不知道掌心上有伤,胡乱擦拭了一下满手血污,淡声吩咐顾恒:“开车吧。”
“先生,您先去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吧……”
傅竟行摇头:“不用。”
他说完,忽然低了头看手上的伤,恍然的想起,她和李谦的订婚礼上,他的手受伤了,是她给他包扎的,还有后来那一次……
他的订婚礼上。
傅竟行想起她哭着捧起他的手,说,傅竟行,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