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凤池点点头:“是啊,这是一件大事。”
他有了喜欢的女人了,他想要安定下来。
可那个女人,却有着这样的过去,渠家老宅里又会闹成什么样?
他没兴趣去知道,可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冬,那个老头子,是真的已经逐渐的老去了。
总归是他不孝。
宁清远心中沉沉叹息一声,他担心的还有,那位聂小姐,她的心里有了人。
她甚至,未曾认真的看过凤池一眼。
掌珠到了杭州的时候,天已快近黎明。
她叫了车,送她到郊外的农庄去。
太阳还未曾出来,微凉的空气中有淡淡的雾气,车子在环山公路上开的平稳,泥土的清新和青草的香气,就那样一点一点沁入鼻端。
她付了车款下车,让司机等她一会儿,反正时日尚早,也不耽误司机生意。
农庄的人起的早,见到她时,竟一眼认出了她,笑着和她打招呼:“……怎么就您一人?您先生呢?”
她笑着摇头,眼睛里有星子一样的亮光:“他在忙。”
“我想去看看我们的小树……”
“每天都有浇水,捉虫,长的很好呢,你看这里,是不是发了很多的新芽……”
工人领着她走到小树那里,杭州昨夜下了一场雨,土地还是湿湿的,小小的树苗,顶着幼嫩的绿叶,多么青翠可人。
“你去忙吧,我自己待一会儿就可以。”
掌珠含笑看着工人离开,然后走到树下,她看到树枝上挂着的小小木牌,淋了雨,颜色略略的深了一些,他们的名字却更清晰。
他的个子高,木牌挂的就有些高,可那一日,是他握着她的手挂上去的,因此,她如那一日一样踮起脚,就把木牌摘了下来。
傅竟行。
聂掌珠。
一颗心,把他们的名字圈在一起。
掌珠的手指细细的摩挲过木牌上的名字,一遍,一遍。
微风吹过树梢,沙沙的响,把树叶上的露水吹下来,湿淋淋落了她一脸。
她抬起手抹了下,凉凉的,热热的,凉的是雨露,热的是眼泪。
她把木牌小心的放在袋子里,又装进自己的背包中。
她还是想要带走一些什么,证明,他曾经心里有过她。
而她,那么那么的爱着他,从三岁的懵懂无知,一直到现在。
她离开的时候,农场的老板娘笑着送她,握着她的手,掌心暖暖的,带着厚厚的茧子,却让人安心。
“还要再来啊,下一次和你先生一起。”
掌珠点点头,笑的酒窝甜甜:“会的。”
“一定要来啊。”
“一定。”
她上了车子了,老板娘还站在那里摆着手,掌珠的眼睛湿润了一些,却又低头笑了。
她也许不会知道,那老板娘很多年都没有能够忘记,她曾是多么羡慕他们这一对儿,羡慕一个男人把一个女孩儿捧在手心里疼。
深夜里想起的时候,她会想起她的青涩年华,也有过这样的男人吧,疼着她,爱着她,只是到最后,都走散了。
三天后,掌珠转机到了加州,换了电话,扔了手机,换了银行卡,就此,斩断了她与过去,她与宛城,所有的联系。
☆、168 她在加州的暖阳里,一个人,微笑行走……(小剧场)
168 她在加州的暖阳里,一个人,微笑行走……(小剧场)
三天后,掌珠转机到了加州,换了电话,扔了手机,换了银行卡,就此,斩断了她与过去,她与宛城,所有的联系。
哦对了,来到加州之前,掌珠还做了一件事,杭州之行的时候,聂明蓉给她的卡上打了二十万,她将这一笔钱,打回了聂明蓉的账户。
许是收到了信息提示,聂明蓉很快有电话打过来,掌珠没有接,那边锲而不舍的打,她最终把那张手机卡丢掉了。
她带走的只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和零花钱,虽然仍是拜聂家所赐,但大多来自聂先生和聂太太,她如今腹内有一个小小生命,她不能任性骄傲到不管不顾。
在康普顿租了小小的一栋单身公寓,因着有身孕,并不曾出去找工作,但却学着在网上接了一些零活儿。
多是一些零碎的设计插画,再或者是网络上教授外国人学习中文。
这一点收入不算多,却足够她日常三餐,总好过一日日看着账户里的钱逐渐的减少,却又什么都不做。
她不太喜欢吃西餐,唐人街就成了最好的去处,她喜欢那里的氛围,到了异国,黄皮肤黑头发的看起来都很亲热,她单身一人,带着身孕,处处都能得到照顾。
点一个蛋炒饭,还会被赠送一份煎蛋和紫菜汤,从菜市场买一把青菜回去,提篮里却能多两只新鲜的鸡蛋或者一把鲜嫩的小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