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出了什么事?”楚漫云问。
一个年轻男子走到楚漫云身边,低低地说了几句,声音很低,雨声很大
,我听不清楚,但我却看到楚漫云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我心又猛跳了几下
,究竟出了什么事?
“立刻给我救人,无论如何,人不能死在我们凉州,这群混蛋,都当我
是死的。”我还没有反应楚漫云腾一下站起来,然后冲到雨中,哪有半丝州
刚弹琴的高雅模样?
“究竟出了什么事?”我禁不住出声相问,因为心头的感觉实在太不好
,但我的声音还没有说完,楚漫云夺过一个男子的马冲了出去,一会就消失
在雨幕之中,但一会急促马蹄声再次响起,楚漫云折了回来,浑身上下已经
湿漉漉了。
“上来——”她朝我伸出手的声音不大,但却有让人臣服的力量,我被
他一拽,人上了马,火红的裙子一下子湿润了,雨从脖子钻进了身体里,很
凉。
“秦剑可能死了,去见最后一面吧,免得留下一辈子的遗憾。”楚漫云
冷冷地说,说完狠狠拍了一下马的缰绳,直冲过去。
什么?听到这话,我感觉头顶有一声惊雷炸开,然后一道闪电朝我劈来
,整个人呆了,她说什么?她说秦剑死了?开什么玩笑?
今天早上我都还看见他,今天早上我还听到他喊了一声欢儿,今天他还
穿着喜袍,站如玉村芝兰地要娶我,怎么就没了呢?怎么就死了呢?我不信
,我是不会信的,这话怎能随便说?
“黑熊,你留在这里,呆会冷大少过来,你叫他等一会,一会之后,我
将新娘带回给他,叫他别急。”楚漫云冷冷地吩咐,但人已经掠了出去口
“人在东郊的山路遇到了伏击,我怕我们赶去已经凶多吉少。”在大雨
之下,楚漫云的声音显得含糊不清,我怎么感觉这雨冷得让仝身都打哆嗦了
。
如果刚刚我还带着侥幸的心理,以为一切都不过随便说说,但到东郊,
我被眼前的景象吓蒙了,遍的都是尸休,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些还叠在
了一起,触目惊心,他们鲜血已经被大水冲刷干净,但也有的尸体还咕咕流
着血,估计州死不久,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口
“人还没有走远,给我追,发现踪迹,发信号,别硬碰硬,万一真的迎
面相碰,给我灭了他们。”雨声中传来楚漫云愤怒,但依然冷静的声音。
“秦剑——奏刻——”我慌乱地大叫,不要死,真的不要死,当年楚家
的那场大火,我眼睁睁地看着老管家葬身火海,我也叫他不要死,我也叫他
不要死的,但他还是死了,他还是死了,如今那种恐慌的感觉又重新袭来。
大雨模糊了双眼,长长的裙摆湿了水变得很重,我步伐踉跄,但没有看
到秦剑,四周都没有那袭火红的身影,没有他的身影。
“奏列,你在哪啊?”不要死呀,真的不要死,我心拼命翻那叠起来的
身体,却总没有那熟悉的身影,突然我的目光落在那被砍得有破破烂烂的喜
轿。
“泰创——”我跌跌撞撞地冲过去,轿子旁倒着很多尸体,似乎想护卫
着轿子,我掀开轿门的时候,还有一只手来拖我的脚,但州碰到我,那手就
无力垂了下来,打开轿门,秦剑脸色苍白地倒在血泊当中,身上中了一刻,
穿胸而过,那鲜红的血液,让我的血液几乎停止了流淌。
我颤抖着手替他包扎,我是咀咒过他死,但我却不是真的希望他死,我
从来没想过他真的会死。
“有药吗?有药吗?给药我,给药我。”我慌乱地喊着,楚漫云走了过
来,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沉声告诉我,他已经死了。
死了?真的死了?看着那俊美的脸庞,我不敢相信。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淋
了三天三夜的雨,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发高烧,如果不是我叫人打晕他,
以他的武功,也许不会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害死他了,我张大
嘴巴,竟然哭不出来了,如年少时,亲人离世那会,痛极但哭不出声口
“欢儿,我——我——就知道你会来,我知道你一定来,所以我撑着。
”微弱的声音,轻轻动了一下的身体,让我身休的血奔涌着,楚漫云忙封住
他身体的几处大穴,然后往他嘴里塞药,药吞了下去,脸色好了一点点。
“你别说话,我会救活你的,一定能救活你的。”我慌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