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是个对身边的人不喜挑剔的,这时更看不到燕悍离一丝一毫的缺点。
心里很矛盾,自己就这么贱,没有办法,不管他对我和小月做过什么,只要他转个脸给个好脸色,我就全线崩溃。感觉很是对不起小月,每日在挣扎与自责中淡淡的幸福!
清早的第一缕光线射过来,我有些醒了。
燕悍离翻身下床,小心翼翼穿衣出去洗漱。
天气已有些冷,我缩在暖暖的被窝里享受燕悍离的体贴!半睁开眼,外面微微放白,清冷爬上窗纸。我裹紧被子,侧耳细听。
有人在和燕悍离说话。估计是有什么急事吧,他没有像平时一样在院外舞刀,先走开了。
特别喜欢那刀微小的破空声,每每听了,就觉得自己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保护着,觉得特别的安心。这突然没了,就觉得有些空落落的。睡不着躺着就成了一件难受的事儿。索性也不叫丫头了,披了衣服起来。推了窗户向外看……
清新的早菊那一股子幽香在清风里显得那么的飘逸……天是那种极纯净的蓝,近到一种你伸手就能触摸到一片的蓝色中……
有一只鸽子欢快的飞来……我知道这是信鸽,燕悍离用它和某人秘密通讯。我估计是东方暗夜。
信鸽停在我窗前的平台上,我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它,还行,这小东西不认生,只认地方,我伸了手,取下它腿上的东西。招呼了人过来,哪了东西喂它。
有侍从取了信筒要换上,我接了过来,想让信鸽稍做休息后再飞。
不管我是怎么样,燕悍离一直很信我,在这些事上从不防着我,估计也是知道我懒得要死,又没啥特别的好奇信,在我们原来的家里,好奇的人通常都死得比较快。所以一众侍从也多知道,就交给我,只是禀告,这信早上就要发。
正巧丫头拿了东西让我洗漱,随手放下,洗漱完毕。才发现做了傻事儿了,两个信筒一模一样的。
我为难了,哪一个才是要被送走的那封呢?
侍从一脸失色,估计着实在是怕燕悍离怪罪下来吧。只是睁大眼睛看着我,也不敢抱怨什么。但吓白了的脸色也能看出心情多么的忐忑!
我身边的丫头侍侯久了,也知道我的脾气,亦明白燕悍离对我好似没有限度的呵宠。就缀着我打开看看信的开头。只需要看一封就能明白哪本是要留着,哪本是要发的。
本是觉得不妥的,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听了。大概是潜意识里觉得燕悍离和东方暗夜这两个看起来稳重的大男人合在一起,也不一定就说什么军国大事,指不定也在那边叽叽喳喳算计我和小月儿呢。
随手,抽了一只,将封口用火烤热了,绕开,取出那小小的一卷,打开,是燕悍离的字,恩,那这一张就是需要送去的了。
我随便扫了一眼,怔住了:“某日夜缠绵病榻,不知身中何毒!望速派人支援!”
这是什么意思,我真的看不懂了。燕悍离是说他自己身中巨毒了吗?那这些日子他都是在对我强颜欢笑吗?想到那些大夫和侍女们的话,难不成这世界上只有我这个人最没有眼力劲儿,最不识好歹,最不懂得关心体贴别人?!
脑子立刻给雷打了一下,嗡得作响,只觉得瞬间天地万物都不存在了!
燕悍离中毒了!燕悍离中毒了!连他都束手无策,只等着东方暗夜派人过来支援。派谁呢?是不是会让小月牙儿过来一趟,毕竟燕悍离算是东方暗夜极为看重的人吧。而天下还有谁比小月牙儿更适合。又精通用毒,但她,那天,会不会伤透了心。现在怎么样了?!
我知道无伦如何,小月牙儿待我的心是不会变的,知道我看重燕悍离,她是怎么委屈也能放下,一定会用尽全力求好燕悍离。
一想到有可能见到小月牙儿,就觉得浑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渴望!
也许,燕悍离不一定给自己见她。那么,自己是不是最好能乖巧一点,以获得燕悍离的欢心,能见小月牙儿一次,哪怕远远的看一眼也好,只要能知道她最近过得不错,那种没心没肺的天真笑容还挂在她弯弯的唇边,含在她月牙儿一样的美眸里,就好了!
她肯来,燕悍离也没事了。
我心稳了一些,将手里的信仍旧封后,然后绑定,将鸽子放飞……那是希望,亦是一种美好的期待!
燕悍离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那边乖乖的学抚琴。
本来也不是完全不会,只是没有放心在上面,所有手很生。丫头们挑了最容易的曲子给我,弹了一弹,也是打发时间。
正弹得零零落落的不成曲调,就看到丫头们表情奇怪。侧眸,看到燕悍离本来极为硬朗的脸柔和得不可思义,听到仙乐一样爽而幸福!估计丫头们都吓着了,听我这种曲子能听出这表情来,可见这人的音乐欣赏力多强了。我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