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和清风姐姐说的那样,重新做一个人。重新活一次。”我劝她。
翡翠摇头:“清风是什么人。她能做到的事,这世上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我凭什么和她学?!就说你吗,你以后幸福吗?你以为现在受宠为妾妃,就能幸福了。男人的宠爱有多久?我敢说不论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东方暗夜从头到尾就是在骗你。或者现在是迷恋你的身体。但,这世上永远有比你更年青更漂亮的少女随时来替补你的空缺,无论你哪一样特质,在这世上都不是独一无二的。不用的几年,当他的目光投向别人的时候,你何以自处!?再说他明里这么宠你,不过是想让敌人把目光都投向你,暗里保护住他的正妻。这一点,明眼人也不是看不出来的。”
我叹息,虚虚实实,事情太多迷雾,我看不懂,好累,连猜也不想猜。
胸口闷痛,一下接一下。
事实如此,哭与不哭,都痛苦。
我轻轻争辩:“他亦爱我。”我想,相信暗夜。
“哼!那种爱,不过是平常男人宠有条件有节制的宠一个女人,和风云斩倾心爱恋的怎么相比?!”翡翠不屑地道。
翡翠爱上了风云斩对我的爱,还是爱上他本人,我不知道。
我不能这样。
不能爱上那已绝望的爱,不管那爱多么真诚动人,它过去了,我错过了。就代表了一切。
我如果想幸福,就要学会更没心没肺的遗忘!
我不想再听了,轻轻转了话题:“给你一点时间,考虑好,然后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含笑走过来。扶了我,离开。
转过长廊,我哇的一声,忍不住喷了一口的鲜血。眼前一黑,就此倒下。
……
精神不好。睡着了似就进入一片无穷尽的暗中,
如盲人摸行,没有视觉的世界里感觉却更敏锐了。
世界如人生,有时候格局太小,紧促不已。有时候却空大的没有道理。
我所独行的这个世界里,只有一个声音,迷迷糊糊在我不知道的方向呼唤,引导我前进!
小月……小月……
是谁用这种温柔声音,怜惜的唤我的名。
谁在拥抱我,那样轻,轻到不能感觉到触摸……奇怪,又那样深,深似要把我搂进他的骨血里?
我清楚的知道有人远远的地方在渴望我……
这么强烈的渴望,这么专注唯一的爱,似要把我融化了。
被这样专注热烈的爱不是幸福的吗?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疼?
这样爱我的人,对我一无所求,却仍让我这么痛,痛不可当!
请不要对我这么好。
请不要用这种方式来罚我的无知和无情!
“风云斩……风云斩……”我哭喊。“对不起,对不起!”张口,已是痛到漠然。一个人说出对不起,是忏悔过去的错,还是准备对不起到底。
我不知道。
只是痛苦面对他完全没有抱怨的温柔,又痛苦的眼神。
哭得不能自己。
我哭着,醒来……
床边只有含笑悲怜的眼神,和窗外淡淡的月华……
暗夜大皇子,他很忙,很忙…..
我要很乖很乖,不能打扰他。这才算得上是懂事。
……
我只知道最近太医来来去去,我的屋子里时时散发着药的淡淡苦香。
药膳,我最不喜欢的东西,现在是我的一日三餐。
都是滋阴补血益气的调理人体的东西。其实喝不喝,也差不了多少。
可是太医们个个严肃得很,一点也不好玩。
每一天,我都被迫喝下一碗碗去油少盐清淡汤品。
含笑无忧整天的找东西来我床边逗我玩儿,竟是让我连床也不必下了。
我这一次,只不过是急火攻心。并不是大病。
但心病缠绵,却比外伤还要难好。精神不佳,虽然暗夜常常拨时陪我,但他毕竟太忙,二个人现在话也少了。
相对,只是沉默的多。
我倒是真正的在床上睡了足半个月。
明月卷 52 有孕
父王大人入狱后的第一个月,皇帝下旨将他及所有太子余党,一律赐死。
听到这个消息真正吃惊了。
怎么会杀死了他,新任的暗夜大皇子真的一点也不顾怜,我父王大人手里还捏着一堆人的性命呢。
已经多少天没有和他真正的交谈过了。
他仍每天于我的寝室外办公,仍不避我的谈所有应该谈论的事。甚至,困时,仍睡于我身侧。
每每我熟睡后,他才上床,我未醒时他已起来,所以这对于我,不甚分明。只是模糊知道,他仍在我左右,未曾离去。
这一天我执意不睡,等他。
残更三下,又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几近无声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