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人家准备办订婚宴了,她们总是要去参加的。
几个人商量着,订婚的时候不能送礼钱,大家琢磨着给她送点什么礼物就好了。
晚上,苏以晏终于回来,温暖正在洗澡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什么声音。
她想,张阿姨已经走了,言言刚刚被哄睡,那么进来的也只有可能是他了。
她关了水,披了件衣服走了出去。
苏以晏没有开灯,他站在酒柜边上,拿起一只透明的酒瓶,里面是往常陈列的烈酒,大概是威士忌之类的。
他手势利落的将酒倒进一个杯子里,又将冰块放进去,摇晃几下,仰头一口饮尽。然后抬起头来,闭了闭眼睛。
灯光下,那双略有些暗淡的眼睛,却仍旧显出他应有的霸气,看不出疲惫。
他这样的人,早惯常了掩饰自己所有的弱点,随时都要做到滴水不漏,所以就算是疲惫不堪,也必须要像没事一样,仍旧定定的挺立着。
苏以晏喝过了,又去倒酒,温暖终于出声。
“回来了?”
苏以晏终于转过头,看见温暖,她披着浴袍,松松垮垮的,纤细的身体更显得玲珑小巧。
这样的温暖,少了往常的凌厉,倒是多了点少女的气息。
苏以晏笑笑,随手松了松领带,勾起唇角,“在等我?”
目光打量着温暖,从上到下,温暖走过去,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想必此时,他玩笑起来的力气也是强撑着的。
有谁连续三十六个小时不睡觉,还能如常人一般?
温暖说,“累了要睡觉,不是喝酒。”
苏以晏看了看手里的酒杯,似是很不舍,但是,还是放下了。
他在黑暗中慢慢的走过来,步伐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自然和优雅,高挑的身材,此刻更显出性感来。
他笑着拥着她的身体,低头,双手抚摸着她的面颊,抵上了她的额头,晶亮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银河一般,闪耀着无限的光芒,又幽深和宏大的让人不敢想象。
他就那么望着温暖,让温暖第一次感到,看不懂,猜不透。
似是深情,又好像是深邃,总之,看不透。
苏以晏拢着她的肩膀,“怎么,舍不得了?”
温暖瞪了他一眼,“只是看不惯你疯子一样的行为,纯属是见义勇为。”
“呵呵。”苏以晏低沉的笑了起来,声音都有一些沙哑。
“放心,我还不累。”
“喂,老实点吧,这个时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既然你不让我喝酒,不如就用别的方式把我灌醉。”
“哎,你真的不累吗。”
“累啊,但是现在只有你能安慰我。”
“别……苏以晏,你给我安分点。”
苏以晏在黑暗中看着她。
温暖不否认,她心里有些抵触,因为觉得他有事瞒着她。
敏感如他,却似乎马上明白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温暖顿了顿,“没事。”手却有些僵硬的推开他的身体。
身体再一次被他扯住,“温暖,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我希望我们能一起解决,我们现在在一起,跟言言一起,我们是一家人,是一个整体,你有事该告诉我。”
温暖听后,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她抬起头来,望着苏以晏,“但是你却没告诉我。”
苏以晏好看的眉头,在黑暗中皱起来,“什么?”
“你公司出了什么事?”
苏以晏眉目转开,动作自然,看不出一点瑕疵。
但是,越是这样淡然,却越是让温暖瞧出了什么,“没事?没事的话,你这么忙?”
“管理润宇这样的大公司,总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事。”
“但是你却没告诉过我,苏以乾回来了,木家的人也回来了。”
苏以晏似乎从刚刚她开口说第一句疑问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她的问题一样,仍旧从容回答,“木家跟苏家本来就是世交,润宇有一定的股份在木家人手里,虽然少,但是,至少也是股东,所以木家人并不是回来了,是一直都在。”
仍旧回答的滴水不漏。
温暖心里却更烦闷,最后,直接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当年跟木子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真心的爱她,所以跟她走到了一起,还是,都只是骗局?”
苏以晏转过头来,凝视着温暖的眼睛。
温暖并不想这样直接质问的,只是被逼急了,一口气说了出来。
苏以晏抓着她的手,缓缓的松开了,看着温暖,漆黑的黑眸,深不见底,透着种冷寂的感觉,如夜色滞凝,带着让人灰心的沉默。
然而,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看来你是知道了。”
这句话让温暖心底的一点希望都瞬间破灭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