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林若蹙眉让黎恩祈坐下，“出什么事儿了？”

黎恩祈却沉默着，懊恼愧疚痛苦的情绪满目翻腾着。

林若眉心更是一拧，看他的样子，她似乎想到什么。

“恩祈，你都这么大了，可是你始终还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一个人。”

林若叹息着，看向黎恩祈的目光中有些失望。

“林姨，我知道错了。”

“算了，这也是你该得的教训。”林若摆了摆手，“恩祈，你还回去吧。你应该很清楚牧歌的性子，你现在过来，没用。等她什么时候能原谅你了，你们才有希望。”

“我想见见她。”他一整个晚上，一眼没有合上，眼前始终萦绕着小歌儿那双骇人的目光。

他怕极了，真的，怕极了。

林若看着他那副憔悴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她还在房间里，要是不行，你就走吧。”

黎恩祈起身，迅速的上楼，等他站在了秦牧歌的房间门前时，那急切酝酿的勇气，此时却怎么都动不了手。

手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还没等他敲门，房门却从里面打开。

“小歌儿——”

黎恩祈声音哑然，贪婪的看着小牧歌。

秦牧歌却像是很惊讶他在一样，“黎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语气，她的表情，她的所有的反应，都很平常，但是，这却让黎恩祈心下越发的慌乱起来。

“我——”

“你没休息好？怎么了？”

她看着黎恩祈憔悴的模样，小眉头稍微皱了下，“黎哥哥，要是没事儿，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小歌儿，你不生气？”他惊讶的问，眼睛反复的在小牧歌的脸上找寻着某些不一样的神情，可是却徒劳无功。

“生气？为什么？”

秦牧歌疑惑的挑眉。

“昨天的事儿——”

黎恩祈的话塞在嘴边，看着小牧歌那冷静眼眸，竟然多了些什么。

他看不明白，是真的看不明白。更看不明白，此刻的秦牧歌，在想什么。

“黎哥哥，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你紧张什么？”

越过黎恩祈，她往楼梯的方向走过去，而黎恩祈也跟在她身后，一步步。

“妈妈，”

林若看着女儿下楼，平静，冷静，淡然，而身后的黎恩祈却依旧心慌害怕。

“牧歌，起床了？你们谈了吗？”

“谈什么？看看黎哥哥这憔悴的样儿，看起来好像世界末日要来了一样。他现在应该回去休息，我们还能有什么好谈的？”

秦牧歌坐到母亲身旁，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头靠在林若的肩膀上，然后看着黎恩祈那欲言又止，又道：“黎哥哥，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今天还有很多作业没做完呢，可没时间陪你玩儿了。”

黎恩祈始终眉头紧锁，再看向林若，她也出口，“恩祈，你还是回去吧。”

最后，黎恩祈还是离开，而秦牧歌始终都没有任何别的话。

待黎恩祈离开，林若才开口，“牧歌，你看到了什么？”秦牧歌闷不吭声，一直没有回答。

林若只能将事情想到最糟的程度，也许，这对黎恩祈来说，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他的一些不能让牧歌看到的画面，被她看到会怎么样。牧歌一直被他们保护的很好，而她的性子，也从来不会有多余好奇心，他们很放心。可是，似乎他们还是预估错误了。

“妈妈，黎哥哥很多女朋友吧。”

“那不能说是女朋友，恩祈很受女生欢迎。”林若只能斟酌着说着。

若是其他的男孩子，他们会讨厌，可是，黎恩祈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他的小毛病他们是知道的，而他们也并不着急，爱情这回事儿，不是说来就来的，他们这些大人没有开口教育他，是知道这种事情只有亲身体验，他们不能做什么干涉。

可是，这样的体验，这样的自己成长体会，终究是要伴随着伤害的。

“他也没有拒绝。”秦牧歌替母亲说了后半句话。

林若轻叹了声，“你们还年轻，成长中又没有什么波折。也许，当你在爱情中体会到痛的时候，那就表示，你离真正爱情不远了。”

秦牧歌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她回道：“妈妈，我现在还不需要爱情。爸爸说的对，我还小呢。一切都还太早。”

是真的太早了，秦牧歌觉得，自己何必烦恼呢？

“是啊，你还小。”林若笑了笑，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打算告诉爸爸吗？”

这件事情，秦夜还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了，恐怕黎恩祈比厌恶的更重了。

“顺其自然。”

秦牧歌丢下这四个字，便起身，“妈妈，我的物理真的不行了。给我找个家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