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凯沉默良久,才微微地“嗯”了一声。
虽然这是她猜想过很多次的回答,可是当真的听到的时候,杨沫的心还是陡然地一沉,仿佛沉到一片冰冷而黑暗的死水中,被浸得冰凉刺骨。
果然……又是那时候的关系。是因为他一个被留在了黑暗的山洞里吗?所以才会惧怕黑暗和狭窄的空间?!
深吸了一口气,杨沫最后问道,“他这个病,是幽闭恐惧症吗?”天知道,当她问这话的时候,声音甚至有点在微微发颤。
“有必要知道吗?”陆凯扬眉道,目光有些复杂地瞧着杨沫,“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一愣,随即道,“当然是想要把他的这个病治好了。”
“治好?”陆凯嗤笑一声,“你以为周家这些年来,没有想过要找医生来治好吗?以周家的财力人脉,国内外再顶尖的医生他们都找过,难道你以为,你可以找得到更好的医生吗?”
杨沫窒了窒,手中捧着的两本书,只觉得沉重无比,明知道陆凯说得没错,明知道自己其实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可是她还是不想就这样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总归,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可以尽我的努力帮他治好这个病。”杨沫说道,对着陆凯低了低头,然后转身离开。
陆凯若有所思地看着杨沫的背影,脑海中闪过了汪艺敛对他说的话,“陆凯,其实我知道,我现在救了杨沫,有一天,我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吗?
陆凯不得而知,可是现在,却有些渐渐明白,为什么晓彦会被这个女人所吸引了。如果说,晓彦和杨沫在幼年时候的相遇,仅仅只是一份执念的开始的话,那么在学校里的重逢,恐怕就是让这份执念不断地加深着,一直深到已经无法去连根拔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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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沫趁着复习的空挡,翻看着图书馆借来的书,幽闭恐惧症,其实是焦虑症的一种,现在的治疗,往往是药物治疗加上心理治疗,当然,心理治疗更至关重要,说白了,这其实是一种心理上的疾病。
“在看什么?”君夙天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杨沫的身边。
第5卷 【232】问
杨沫一个激灵,莫名其妙地,这会儿竟然有些心虚起来,“心理学的。”她回答道。
“怎么,你们考试也要考这一类吗?”他拿起她手中的书,翻看了一下道。
严格说来,后勤系中,的确是有关于心理学的选修课程,只是杨沫素来对心理学没有多大兴趣,自然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去选修了。
“没。”她回答道,从他的手中拿回了书,“就是看看。”
“过两天就期末考了,该复习的都复习完了?”
好在君夙天倒也没追着问关于心理学的事儿,话题转到了杨沫的复习上去了,杨沫于是收起了书,又把课本和练习卷摊了开来,指着几处难点问着君夙天。
君夙天习惯性地把杨沫抱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拿着笔,飞快地在她所指的难点上注释着重点,然后再一一讲解了一番。
虽然被这样犹如孩子似的抱着杨沫始终都觉得有点不习惯,不过不可否认,君夙天的讲解还是相当给力的。杨沫很容易就理解了题目,虽然做不到举一反三吧,可是如果是差不多的题目,那她基本上也能做得出来了。
题目讲完了,君夙天还没把杨沫从大腿上放下来的意思。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而他的唇,开始骚扰起了她的颈窝。
“别,痒着呢。”她低嚷着。
他却依然还是在她的颈子上留下了一窜细细密密的吻,手指顺势滑/进了她的衣摆内,撩/拨着她的感官。
这下子,杨沫就算想镇定都没办法了,一边拉着君夙天的手,一边红着脸道,“别……别闹了,一会儿就要开饭了。”到时候真发生点什么,要是佣人进来喊人,那就真的糗大了。
“沫,如果我饿了,你会喂饱我吗?”他把她转了个身子,让她正面对着他。
这句话吧,一语双关,在杨沫看来,已经有点属于“下/流/话”话的范畴了,可偏偏这说的是,是用着一本正经的语气的,而那双凤眸中,与其说是情/欲,倒不如说是一种确认。
想要确认她的答案到底会是什么,想要知道,她的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杨沫觉得很尴尬,可要命的是君夙天又是正儿八经地在问这个问题,所以她最终没出声,不过却还是点了一下头。
而这个点头,却像是振奋了他似的,他当即吻上而来她的唇,叼着她的舌头,含进着嘴里,玩/弄品尝着,一直折腾到杨沫喘不上气来,才松开了问道,“会关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