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他们都知道指的是谁。
君夙天停下脚步,冷冷地吐出话道,“让开。”
华紫木耸耸肩膀,压根没把这话听进去,只是继续道,“这两天,你在和杨沫闹别扭?”
他冷着脸,直接抬起脚步绕过了华紫木继续朝前走着。
华紫木叹了口气,赶紧又追上去道,“今个儿晚上可就是满月了,你难道还打算一个人呆在别墅里吗?”一个人,代表着会痛到极致,会求而不得。
“那又怎么样?”他淡淡道。
“可是杨沫是你的命依。”华紫木道,“既然你已经找到了命依,为什么还要坚持一个人度过满月?”这也是她所最不能理解的。
想了半天,华紫木也只能用君傲盛的事儿对君夙天产生的阴影来解释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不用你来管。”君夙天道。
“可是姨妈和姨丈会担心!”华紫木再度地拦在了君夙天的面前。她口中的姨妈姨丈,自然是君夙天的父母君傅盛和段可怡了。“你再这样一个人承受血咒的痛,只会让身体更加不堪负荷,难道你真打算活活痛死,也不要命依来解痛吗?”
“就算痛死,又如何呢?”他要的是沫的心甘情愿,要的是她的绝对唯一。如果不是的话,那么他宁可就这样活活痛死!
华紫木生生倒抽了一口气,突然道,“那么我去告诉杨沫,让她自己来做选择,看她是想看你痛死好,还是陪着你给你解痛!”
说着,她转身就打算朝着刚才见到杨沫的地方走去。
“华紫木,你敢!”君夙天的声音,猛然地响起在了她的身后,“只要你敢对她说出一个字的话,我一定会让你无比的后悔!”
这是他的狠话!而当华紫木回头看着自己的这位表弟时,只看到了那双凤眸中,是一种彻骨的冷。
那是——势在必行的警告!
在警告着她,一个字都不可以说,如果说出口的话,那么他一定会给予她最惨痛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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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的夜晚,即使天空有些灰蒙蒙的,几乎没有见到什么星光,可是月亮却依旧像是银盘一样,倒扣在天际,洒落下那清冷如水银般的月光。
把自行车停在了别墅的门口,杨沫看着一片漆黑的门窗。别墅内,没有透出什么光亮,灯全部熄着。这会儿才不过晚上9点,往常这个时候,别墅内的佣人应该都还在,自然,也不会这样一片的黑。
他是又让佣人放假了?她记得木雪蔷曾说过,在满月的时候,夙天不会见人。可是原因是什么,她却不得而知。
或许……是因为他的病吗?
她想到了以前有一次,她在满月后的第二天来找他,看到他的身上有许多的抓痕……
杨沫想着,走到了门前,按了两下门铃,果然没有人来开门。杨沫输入着门锁密码,然后推开了门。
室内,黑漆漆的,只有玻璃窗洒落进的一些月光。杨沫随手打开了门口处的电灯开关,柔和的灯光,顿时倾落在整个客厅中。
没有人,屋子里都收拾得很整齐。
夙天会是在卧室吗?杨沫朝着楼梯走去,心情有些忐忑。今天中午撞见的时机太不凑巧,她和周晓彦那样的站在一起,他当时又是怎么想的呢?
当看到他那样冷漠地转身离开的一刹那,她的心咯噔了一下,竟是那么地难受。原来比起他的暴/力,让她更加难以忍受的却是他的冰冷。
如果她今天对他好好解释的话,他会听进去吗?
杨沫想着,脚步一步一步地接近着卧室的方向。或许是夜里寂静的关系,她每踩下一步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都是如此的清晰,和她心脏跳动的声音,交错在一起。
当她站定在卧室的门口时,手还没来得及碰上门把,便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如同野兽般嘶吼的声音。
她从来不曾听过这样的声音,就像是从喉咙深处滚出似的,沙哑……而破碎。
那是一种很痛苦的声音,发出声音的人似乎想要压抑,可是又因为实在太痛苦了,而压抑不住。于是,苦苦挣扎,于是,不停不休。
这样的声音,撞击着人的灵魂深处,仅仅只是听着,就让杨沫的身子忍不住地颤栗了起来,就好像层层叠叠地挤进着她的头脑和身体中……而且,这声音……这声音是……
杨沫的手猛地摁住了门把,推开了卧室的门,昏暗的卧室,没有开灯,然而借着开门时走廊上的光线,已经足以令得她看清了房内的情景。
在那一刹那,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冻结了一般。
那个冷漠高贵的男人,蜷缩着身子趴在床上,手指扭曲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不断地在身上抓扯着,而他的头时不时地撞着床面,如果不是床的柔软,只怕他这会儿早已头破血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