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喝醉了?我瞧他看去,他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双眼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但我想不到她在这一刻火上浇油,居然说过了今晚我们就是陌生人,她言下之意是不是明天就跟他走?我绝不容许,这简直是对我最大的侮辱,世间那么多男子她不勾引,偏偏勾引她不能勾引的男子,远到狄国皇子,近到沧祁,哪个是她可以拥有的?
“立刻跟我回去。”我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我觉得我再呆下去一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不准。”沧祁在后面怒吼,声音带着焦急,他今日是不是疯了?他怎可以这样对虞枫?他么时候也变成一个负情薄幸的男人?
“沧祁,你要多少女人,你要多美的女人,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满足你,但她绝对不行,她是瀚国的公主,她是我的正妃,岂可转投你怀抱?这样你不怕被天下人耻笑,我也觉得脸上无光。”我冷冷地看着他,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挣扎苦楚。
“可她并不爱你,你们也并不是真正的夫妻。”他那句不是真正的夫妻,让我再次刺痛,他怎知道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莫非他们真的已经逾越了?
“你不是她,你怎知道她不爱我?现在她不爱我,难保她以后不会爱上我。要做真正的夫妻有何难?今晚我们就可以补回洞房花烛夜,你要不要过来做见证?”
“你——”沧祁的脸变得铁青,而她的变得煞白,我虽然面不改色,但没有人知道我有多愤怒,
“天涵,我真的不想惹你生气,但她今日我一定要了,我不需要多美的女人,我也不需要左拥右抱,我就要抱她一个。”他虽然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声音依然颤抖,双眼是那样的挣扎痛苦。
“别走——”我扯起她就走,我想不到沧祁竟然制止,声音是那样的焦急,她也无声地抵抗我,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难道我容忍得还不够吗?
“好,你不走是吗?我现在立刻去找你皇兄,让他来看看你这个好妹妹是如何贤良淑德?”我想不到这一句话,竟然比我任何咆哮都要有用,她亮晶晶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并且甩开了沧祁的手,跟我走,看来她还知道什么是羞耻,看来她还不至于为了自己一个人,让整个瀚国蒙羞。
“你真的要跟他回去?”沧祁愤怒的声音带着绝望,今日的沧祁让我费解,他此刻痛楚不是装出来的,但我不相信两个人第一次见面能有如此深的感情,他炙热的眼睛,固执不肯松开的手,让我愤怒,但无论他有一千个理由,一万个理由,我的妃子怎可能跟他走?这叫我如何忍?试问天下又有哪个男人能忍?试问换了他沧祁,他是否也能忍?
我扯起她继续走,不再看他痛苦的双眼。
“我不许你带走她。”他的声音是如此霸道狠毒,他身形一变,竟然拦在我前面。
“沧祁,你给我好好听着,她是我王妃,我一日不休她,她一日是我沧天涵的女人,至于虞枫,我也不会让他回到你的身边。”
“虞枫?御风?”我不由得念了两次,心头灵光一闪,他们——他们——
“你是虞枫?”我冲口而出,我的话一出,沧祁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四周变得一阵寂静,寂静得让人窒息,怎会这样,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我震惊无比地看着我眼前的女子,我再看看满脸痛楚的沧祁,他们没有回答我,但他们没有否认。
怪不得看她的画像的时候,我就觉得熟悉,怪不得她第一次在军营看到我的时候双眼带着愤恨。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看到她娇小的身躯自己想抱着,为什么吻他的时候,自己会全身燥热,酥软,原来不是我有断袖之癖,原来他竟然是女子,震惊之余,我竟然狂喜,原来他是女子,原来虞枫是我的妻子,是我沧天涵的女人。
狂喜过后,我突然想起他与她在军营里同床同寝一年多,我的心就往下沉,在沉没的时候似乎碰到无数礁石、利器、很痛很痛。
沧祁还是想阻止我离开的脚步,我回眸冷冷地看着他,一年前他不知道他是我的妻有所冒犯,我可以当着不知道,忍了,一年后,他明明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我的妃子,是他的嫂子,为何还要痴心妄想?难道他以为我的度量大道可以将自己的妻子拱手送给他人?
“天涵我也是——”他的脸因痛楚与挣扎变得扭曲。
“闭嘴——”就他挣扎?就他痛楚?我呢?自己的妻子都与自己的弟弟睡到一块去了,而我却只能忍气吞声,杀他,又下不了手,不杀心里憋得难受,气堵得受不了,有苦无处诉,有恨无处发泄,谁能体谅我这一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