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还在这里?你的意思是我不用洗衣服?如果是的话,我回去睡觉去了?泡到手都起泡了,这活真是累人。”我埋怨地说,但却头也不抬,当他是透明的一般。
“你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我是说收拾东西,你没有听到吗?”
“我什么要收拾东西,我是不会随你入宫的,这皇宫中海缺我一个宫女吗?反正你那么讨厌我,那么不想看到我,就让我留在这里,这样对你好,对我更好。”
“想留在这里?休想,你带给我的耻辱以为就是洗着几桶衣服就可以抵消吗?你想脱离我?你想也不要想,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犯上这种滔天的罪行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不是已经休掉我了吗?你不是已经叫眉儿取代我了吗?难道还不够?何必揪住我不放?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烟花女子,那你呢?你不是一样逛青楼去嫖妓?你以为你的行为比我好很多?如果我肮脏,你就跟龌龊。”我鄙夷地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你——你——你居然说我龌龊?居然说我嫖妓?放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他的脸变得铁青。
他脸色铁青,我的也不好看,四目相对,都带着怨恨,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冷。
“难道不是吗?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烟花女子,那你那晚的行为不是嫖妓是什么?有胆做没胆认。”愤怒让我这些话冲口而出。
“我有什么不敢认?是嫖了又怎样?谁说皇子不许嫖的?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你一个边国公主怎么会出现在那样的一个地方?你怎么怎么会变得如此——”他突然吼我,声音带着愤懑,也带着欲火,但眼眸深处确实让人心惊的痛楚。
“说你会相信吗?说了你会不介意吗?我不想说给你听,我凭什么要说给你听?”我声音冰冷,但却抑制不住颤抖,他的话让我触及一直不想碰的伤疤,其实我真的不想再揭自己心中的伤疤,它伤得那么深那么彻底,现在才稍稍愈合,颜色才变得没那么鲜艳,我不想再拿刀子在上面划上一刀,让它再一次变得鲜血淋漓,血流不止。
“凭什么?就凭我是狄离,说,少废话,我就是不相信,我就是依然介意,我都要听,我都要知道,我不想不明不白,困扰得让我睡不安寝,吃不——”他怒视着我,身子微微颤抖,如一头失去控制的狮子,这样情绪化的男儿,我很难想象他怎样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百战百胜?但他身上的确是有一种让所有人膜拜的王者之气,能在茫茫人海中鹤立鸡群,他就是不说话,静静站立一旁的时候,都会让你感到压迫,似乎有一座高山立在面前一样,呼吸都不顺畅,只要他刀刃般的眸子扫人一眼,那一眼真的灰让人脚底发寒,心胆俱裂。
他就是这样盯着我,似乎我不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决不肯善罢甘休,他眸子闪烁的光带着一场的坚决与执拗,让人不能拒绝。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直视他无比怨恨地对他说:“我有今日全是拜你所赐,都怪你。”
“别跟我打哑谜,说——”他依然冷冷地看着我。
我闭了闭眼睛,平复一下心情,希望能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
“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他叫莫忧,他飘逸如仙,喜欢穿白衣,那飘飞的白衣,那温暖的笑无数次闯进我饿梦,让我小时候的梦增添了颜色,他妙笔生花,还弹得一首好琴,琴音袅袅,让人忘却忧愁,只有无尽的幸福,他说希望我一声无忧,让我一辈子幸福,他——”
“我不是想听这个。”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眼里闪过一抹隐忍与痛楚,我不理他,继续讲,他不停我就讲给空气听,将给那飘落的叶子听,讲给那涌动着沁人香味的花儿听,反正伤疤已经揭开了,我还在乎它鲜血淋漓吗?还再在乎它血流不止吗?
“在我与你大婚之前,他对我说他爱我,他愿意照顾我一生一世,他不允许我嫁给你,他说带着我离开宫中,去大漠看日落,去海边看日出,去狂野看山花烂漫,草长莺飞。”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竟然禁不住嘴角飞扬,这是多甜蜜的一段过往,这是多让人心甜的诺言。
“你答应了?”他眼角闪过一抹杀人般的寒光,双拳紧握。
“我当然答应了,因为我是那样的爱他。”我笑,但笑得凄凉。
“你——你——你居然跟其他男人私奔?你——你——你枉我苦苦守候你那么多年?枉我思念了那么多日日夜夜,受尽煎熬。”他的脸变得铁青,呼吸已经急促起来,看得出他已经很愤怒,看得出他的心极度不舒服,他苦苦守候我多年?我轻蔑一笑,眉儿呢?他怎么不提那个眉儿?这叫守候?这叫思念?我不懂!我永远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