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了一会,他突然向我展颜一笑,这一笑如隐晦的天空洒落一道夺目的光芒,照得一切亮堂堂的,让我低落的情绪再次慢慢升了上来。
“不说这些了,我们起床吧,做正经事去。”他的声音带着力量,整个人似乎沐浴在阳光中那么精神。
“嗯。”我猛地点了点头。
“总有一天我要你光明正大地嫁给我沧祁,我要光明正大地要你。”他再次回头凝视着我,无比坚定地说。
“嗯。”我点了点头,眼神带着坚定,许是我无法许诺,但我会拿出行动让他感觉到无论有多难走,有我与他同行,无论山路又多崎岖,但登到山顶,会有我与他并肩成风景。
心中百转千回,终于理出一点头绪,灰暗的心似乎打开了一扇窗,有点光线射进来。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我问他。
“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将你娘从天涵手中救出,然后再给你皇兄就是了,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知道完成这件事所隐含的艰辛与纠结。
“枫儿,你娘与瀚暮是不是——”他突然问我,虽然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我明白他要说什么。
我默不出声,这种事收我如何开口,即使是他已经猜出,我也不愿意亲口承认。
“其实我觉得一个男人不惜两国交战也要将一个女人夺回,爱的可能多于恨,恨可以让一个疯狂,但爱会让一个人更疯狂。”他平静地说,但却字字敲击在我的心上,一下比一下痛,我禁不住闭上了眼睛,试图将这种痛感压下。
“但她毕竟是——”
“他们这样岂不是——”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字字如刀如剑,直刺我心窝。
我依然不吭声,许是他看见我脸色不好,没有在接着往下说,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
“枫儿我不是好奇想打听,也不是想在你的伤口上撒盐,我只是想知道事情始末,这样应付起来会从容一些,也有把握一些。”
“嗯,我明白。”我轻轻的说,但头却始终低着,心里却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瀚暮对我娘亲的是爱?我自嘲地笑笑,一个人连自己的父皇都杀,一个人连自己的母都要霸占,他有什么资格说爱,他懂得什么是爱?
“你打算怎么救我娘?”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如果人救不出说再多都是苍白无力。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我自会处理,你就只管在军营等着就好,记住一定要等着我,千万别乱跑,我害怕兴冲冲回来看不到你,就如那次狩猎那样,这种感受一次就已经足够了,我不想再试一次,太苦太涩太煎熬。”他眼里闪过一丝苦禁,让人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我逃了出来,沧天涵一定会加强防范,估计没那么容易得手,要不我回去帮你,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我沧军里最不缺的就是人,这件事情不需要你,如果你要跟天涵对着干,估计他的心会更加不舒服,我们也别在他伤口撒盐,他堂堂王妃心不在他那里,对于那么自傲的男人来说已经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我们何必——”
“这件事情你就交给我好了,让我去面对就好了。”他定定地看着我,眼里包含了千言万语,万语千言。
我朝他点点头,这个时候,我只有信赖他。
“只要他没有将你娘转移地方,我就一定能将你娘平安送来你身边,只是这样天涵一定——”
他眉头又皱起,我知道这件事情他一定很为难,毕竟沧天涵与他的关系不赖,现在已经等于对着干了。
“枫儿,也许我们应该与天涵好好谈谈。”
“跟他这个人有什么好谈的,他这个人自尊心极强,他的东西宁愿毁了也不会给人的,你要想他心甘情愿给我一纸休书是痴人说梦。”
我记得那晚他曾经说过的话,他说得不到的宁可毁之他的话即使现在想起还是发寒,他残酷的脸依然让我心惊,所以我不相信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
“沧祁,你现在离开军营怕不怕?毕竟瀚暮离得不远,如果他趁你离开的擅自发动进去怎么办?”
听我这话,沧祁的眼里闪过异样的神采,突然将我抱紧,胸膛也微微起伏着。
“枫儿,原来你也不是完全无心,你也会设身处地为我着想。”听他这样说,我也愣了一下,我干嘛担心瀚暮会对沧国不利?
我是瀚国人,为什么我的心——
“你皇兄不会乱来的,除非他不想要你娘的命了。”
“我离开一趟,如果我不在,发生什么事情你给我撑着。”
“你信我?你就不怕我与瀚暮里应外合,将沧军一举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