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再摇头，“你根本没有完成对我的承诺！你要我说几回？你明明记着，九百九十八！还少了二计！你说呢！这跟我二人当初的约定不符，你要我说几回，你才能明白？”我歪着头道。

他这才放开我的手，大声的笑着。“原来！原来！我没料到，你我二人的缘分，都是有你一人说了算！我爱你整整二十五年，而你这个没人性的女人！只为了我少惩罚了你两回，你就这样待我！哈哈！我唐问天，一世英明，还是败在你的手中！叶药奴！算你狠！”他说罢，彼岸冷冷的盯我一眼，半晌翻窗而去！我之前硬要跟他订下千记之约，便是因为我看到他的羊皮小袄上头，写了个九百九十八！明明知道他在我知道真相之前，断然瞒不了数字，便跟他定下了千记之盟！是不想再跟他有所牵扯！我怎么能，在肚子里头还怀着问轩的孩子之时，还想着跟他一起呢？我怎么能，在知道自己杀死自己亲生的孩儿的时候，还想着跟他共效于飞呢？

我苦苦的笑着。原来，我竟一直便是这样的人呵！是呵！本以为，他一生负我，却不料，是我一生负他！本以为，跟问轩可以白首共老，却不料，只能跟他相见不相识！

现在想来，也许，我们当中，最苦，最痛的人，不是我，而是唐问天！我捧着自己的头。小声的哭着。他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我知道！原来，这便是金龙所说的，用我的皇后之位，换取问轩的性命！

这是我甘心领受，不能怨别人！

碰！我略皱眉。抬起头来，唐问天铁青着脸立在窗口，冷冷的风，透过窗户，吹到我的颊上。

他黯着脸不出声，只是默默的盯着我。我冷得浑身发抖。半晌，他才把窗户关了，走前几步，一把将我搂在怀中，压抑的，小声的道，“你这个笨蛋，我就知道你会一个人留下来哭！有什么事，不能跟我商量吗？我们二人，是要共携白首的夫妻哪！你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我怎么办！”

我怔了半晌，泪水，从眼中掉落，小声的道，“我道为何你这样待我！原来，竟是有此渊源在！”

他略点头，小声的道，“是啊！你在痛苦，难过的时候，我又何尝不是跟着痛苦呢？”

“我以为，你是爱宣雪蓉爱的发了疯！才会那样待我！”我小声的指控。

他摇头，再摇头，“我从来都是爱蓉儿的！却不是男女之爱！而是，父女之情！雪蓉，可能也知道这件事！所以，对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感情！当日，她中毒之后，我不肯让她到凤凰谷中找你！便是因为怕应了你的话！而她，偏就坚持要去！说是，哪怕这一鼻子，就是只能看一眼，她也要看看你！她也要，死在你的身边！哪怕！真的会死在你的手中！”

我的鼻子微微的发酸。而我！竟然因为唐问天对她呵护备至，便把她毒死了！虽然这便是她的宿命，有间接地成全了她，但是，我心里头，却始终不能接受！

“而你当时说的，我会后悔，便是这个意思，是么？”我小声的道。

他点头。“是啊！我真怕你知道真相之后，会崩溃了！当时雪蓉若然不是形容枯槁，可能，你也会看到她的样子，而对她手下留情，但是，她当时，真的已经瘦得不行，脸色发青，已经不能看了！所以，你才没看出来，她跟你有何相同之处，是么？”

我皱眉。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当时，像是鬼迷心窍一样，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现在想想，若然当时我看她再仔细一些，便定然不会对她下手吧！雪蓉她，原来一直想着我！直到死！”想到此处，我的泪，便再度落了下来！

“你所有的妃子，都长得跟她很像，有的时候，长得有四分想象的，反而不得宠，反而三分相像的得宠一些，其实，她们长的不是跟雪蓉相像，而是跟我！是么？”这样一来，便解释了之前我说不出的奇怪之处！

他低低的发笑，胸膛之中充满了剧烈的笑意，半晌才道，“我宠她们！哈哈哈！”

我皱眉，半推开他，“你在笑什么！你不宠幸她们，你把她们一个个的封妃，侍寝？你不宠她们，你日日呆在我的窗前跟他们抚情作乐？你在胡说什么！”

他掩嘴而笑，半晌才道，“你还记得，你跟我的约定是什么吗？除了有一条是千记之盟，还有一条，便是，我要保持清白之躯，是么？”

我怔了怔，半晌才怀疑得道，“怎么可能！你一个皇帝，怎么可能还保有清白之躯！”

他笑道，“只要有心，一切，皆有可能！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同房之后，你多长时间有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