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五千万。”他如实说出,“这些我本不想讲,怕你担心,影响胎儿。”
“你……”米娅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你不应该在发现杨小舞不见后走掉的,你应该报警,就算警察抓到你顶多判你一个过失杀人罪,只要我们请最好的律师,会判的轻一些。”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他苦笑,“佟拉拉已经死了,我又背上了一条人命,想回头已经来不及,只能堵住阿贵的嘴,以求息事宁人。”
米娅否认:“怎么可能息事宁人?像这种人今天要三百万,明天要五千万,后天还会再多,他根本就是拿你当银行和提款机,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他是不会罢手的。”
“我明白,可是不照做又能怎样,他会把带子捅出去。”他一筹莫展。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米娅垂眸,很想这么说,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的可怕,他怎么能误杀了杨小舞之后做到不动声色,又怎么能在佟拉拉被冤枉判刑之后每晚安然睡着……
真的难以置信,他是这样的人,她不信,真的不信。
若他不是这样的人,真相又是什么,他还瞒着她什么?
夜里,米娅频做噩梦,满头大汗,在惊恐中醒来,睁大眼睛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他真的那么残忍吗?真的是他亲手把佟拉拉推到替罪羊的位置上去的吗?
难道她爱错了吗?
她一直深爱的人,等等的父亲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吗?
如果是,他太可怕,如果不是,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他做了这样大的错事,为什么告诉她的时候那样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明明之前瞒她瞒的很紧,如此自相矛盾,说不过去。
除了他和阿贵,知道真相的应该还有韩漠和关萼,也许她该找个时间问问他们,探探口风。
清晨,在一阵窒息的吻中醒来,她眨了眨眼,发现他醒了,正吻着她,看她睁开眼睛,点点她的鼻尖,笑着:“可算醒了。”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难道昨晚讲的那一切是场梦?
她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梦境与现实她还是分得清的,他又咬了咬她的唇:“发什么呆,你该起床了,除非你今天不想去上班。”
望着他没事人一样,她脑子乱极了,他怎么能做到如此坦然,那可是两条人命。
按道理来说她应该上他去自首,然而她开不了口,她舍不得他去坐牢,舍不得等等一出生就没了爸爸。
用他的话说现在事情败露,法院肯定会判的极重,而且他出了事赫赛怎么办,赫赛刚刚经历过大的波折,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步上正轨,如同刚学走路的孩子再也禁不起第二次打击。
出于这种种的考虑,她知道自己无法大义灭亲,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早餐后他照例开车送她先去程氏,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闭着眼睛假寐,到了程氏大楼就要下去。
“老婆。”他亲热的拉住她,把脸凑过来,她亲了上去,他又送上另半边脸,她也亲了上去,随即他捧起她吻了吻小嘴,“好,去吧,中午我会给你送午饭。”
“嗯。”她胡乱应着,拿上皮包快步走向大厅。
一手握着方向盘,凝视她飞快的背影,秦桑岩眸光深沉,他又何尝看不出来她在下意识回避他,只是这样起码能让他保个周全,一边保护亲人,一边保护爱情。
他知道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她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去坐牢,所以下面的事照计划进行,希望一切顺利,不要再生事端。
车子开往赫赛,秦桑岩到办公室后,韩漠打来电话。
“昨晚过关了吗?”
“嗯。”他疲惫的靠在大班椅内,动手揉着眉心。
“她没说什么?”
“我说所有事情是我做的,她相信了。”
韩漠似乎没料到秦桑岩会扛下来,静了一会说:“其实你没必要牺牲自己,这样会给你们夫妻间的关系造成紧张,她会认为真的是你做的。”
“我想保护我要保护的人。”秦桑岩语气从未有过的坚定和认真。
韩漠的声音紧了紧:“她是我要保护的人,你这样又何必,把自己的生活弄的一团糟,你是要我内疚吗?”
秦桑岩叹了口气,说:“我没这个意思,除了我过世的两个母亲,她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必须做出我力所能及的事。”
“你力所能及的事就是过好你的生活,不要让我再欠你什么,你做的够多了。”
秦桑岩勾了勾唇:“不说这些了,阿贵问我要五千万现金,我这两天会想办法筹集到,我名下另外有两处别墅你替我想办法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