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却听得冷喝声传来:“什么人站在外面?”
明云裳从屏风后微笑着走出来,对着水云轻行了一个礼后道:“女儿见过娘亲!”她虽然是在行礼,但那礼行的实在是草率,而她的眼里也看不到一分恭敬之意。
明云裳活着回来的事情容景遇虽然差人来告诉了水云轻,但是水云轻此时身子痛得厉害,又以为容景遇是无中生有,想看她的笑话,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此时一见明云裳,她倒有几分见鬼的感觉!
水云轻的眼睛瞪得大了些,眸光却闪了闪,她那一日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明云裳跳崖,但是却听人说起过,那片山崖壁之高之陡,她也是知道的,没料到明云裳竟又活着回来了!
她知道自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和明云裳原本就不是很牢固的母女关系只怕是彻底毁灭了!
水云轻冷笑道:“你真是我的好女儿,这样都能活着回来,活着真是好啊!”
“母亲说的太对了。”明云裳微笑道:“母亲还在,做女儿的哪能出事?再说了,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女儿,女儿若是真的出什么事情,母亲想来会极为难过。做为晚辈,又哪里能让母亲为我难过!”
水云轻的眸子里泛着寒光,然后笑道:“你可真是一个孝顺的女儿啊!”
“母亲说的是,所有见过我的人都这样评价我了。”明云裳笑得两眼弯弯地道:“我母亲恨不得将我变成木偶供她差遣,可是我见到母亲一样尊重无比,这不,怕母亲担心,一脱了险就来看母亲了。”
她的嘴角笑意浓浓,一双美丽的眸子里也透着几分暖意。
水云轻闻言眸子里的寒意更浓了几分,她冷冷地道:“是啊,你可真是孝顺啊,我教了一个好女儿啊!”
明云裳微笑道:“那是自然,女儿对母亲如此孝顺,都是母亲调教有方,从小将我抛下,让我尝便人间冷暖,让我在逆境中生存,天底下有如此魄力的娘亲怕也只有母亲一人了!”
水云轻闻言心里一时间也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年来的事情她也是知晓一二的,只是对这个女儿她的确是恨大过于爱,当年将明云裳生下时,若不是她父亲苦苦相劝,她都要将明云裳生生掐死。
她不说话,明云裳却在她的身边坐下来道:“母亲的脸色好像不太好,不知是否抱恙?”
水云轻看了一眼她的手,虽然纤瘦却也算细致,倒不像是吃了很多苦的人,她的眼里寒气更浓了些,一把将明云裳的手拂开道:“我甚好,不需要你来操心,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摆出那样的嘴脸,我对你如何我心里有数,你用不着说那些话来刺激我,我给了你性命,那么我想对你如何就如何!”
明云裳以前觉得做来母亲,给予子女生命是件极伟大的事情,可是看到水云轻这副样子,她突然就觉得有些可悲了,她替真正的明云裳感到无奈,也真心觉得以前的那个明云裳还是死了的好,否则要承受这些事情,只怕依着她前身脆弱的性子,怕是气都会气死。
她的嘴角微微一勾道:“是啊,人应该要感恩,可是我瞧着这世间的人,有的人是施恩不忘报,可是有的人施了一点点恩就天天挂在嘴边,天天觉得这个世上的人都负了他!”
水云轻冷哼一声,将头别到一侧。
明云裳觉得和这个变态没有任何道理好讲,就是那些假惺惺话她也觉得水云轻是受不起的,只是有些事情她还是得问清楚,于是她便又问道:“在母亲生下我之前,我与母亲可曾结仇?”
“浑帐!”水云轻怒道:“我没生你之前,这世上都没有你,你如何与我结仇?”
“既然没有结仇,母亲为何要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我死?”明云裳淡淡地问道。
水云轻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样质问于我?”
明云裳微笑道:“我是母亲生下来的,是什么东西母亲最清楚。”
水云轻回过头瞪着她,她却又笑道:“细细想来,母亲恨我怕是和我的父亲脱不了干系,不过我若是父亲,遇到像母亲这样一个变态,也一定只是玩玩而已,玩厌了之后自然会一脚踢开。”
水云轻闻言炸了毛,伸手便来打明云裳,只是明云裳纵然没了武功,反应依旧奇快,而水云轻不但失了武功,此时身上旧疾发作,原本也没有几分力气,明云裳轻轻松松就抓住了她的手。
水云轻怒道:“你是我生的,竟敢这样说我?”
“为何不可?”明云裳笑着反问道:“蓄生都知道生了要养,母亲却不知道,做得原本就是蓄生都不如的事情,又哪里能期盼着我会真的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