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个王二,若有所思瞧了太史阑一眼,想着这qíng节也太巧了,怎么一摸就摸到准确位置了呢?
护卫们在将老国公送上车后,赶紧给他擦脸换衣,连头发都给他重新梳过,他们对太史阑的解释是怕老夫人见了国公这模样会担心,太史阑想八成是怕老家伙醒来后发现自己láng狈样子被看完了会恼羞成怒骂人吧?
车子快到国公府门前时,容弥醒了。
他一醒来就咳嗽一声,在车里坐直,掀开车帘看见快要到家,连忙摸摸脸又整整衣服,发现衣裳gān净脸上整洁,绷紧的神qíng稍稍一松,又看了四周护卫们一眼。
护卫们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瞧他,一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模样。
车子停下,容弥下车,端着个方步,神qíng正经风度俨然,从头到尾愣是没问一句他是怎么被救出来的,也一句不提刚才的láng狈。
太史阑对老家伙爱面子的程度表示叹为观止。
容弥直到快要进门,才回头看了看太史阑和花寻欢,问:“两位姑娘是……”
王二急忙道:“回老爷,这两位姑娘就是国公在信中提过的恩人。”他想了想,含蓄地暗示容弥,“刚才两位姑娘经过长府街咱们的别院……也是她们把马车让给老爷的。”
容弥脸皮似乎有点发红,“哦”了一声,对太史阑道:“多谢两位姑娘对小儿的恩德。”又吩咐王二,“请老夫人好生安排,务必招待好客人。”说完匆匆地去了。
“老爷您不去见老夫人么?”王二在后头喊。
容弥已经跑得老远,连连挥手,“不了,要去练功!”
“得了,八成是去洗澡。”王二嘟囔,转头吩咐身边手下,“去查查昨晚哪些人出入长府街,是谁打了老公爷,还敢塞他一脸马粪。老公爷不吩咐,心里可惦记着,咱们可得有点眼色。”又问太史阑,“太史大人昨夜也是从长府街走的,可曾见着我们老公爷,或者见着什么可疑人士?”
“哦,我是没见着。”太史阑淡定地向内走,“你去问老公爷不就知道了?”
容弥要是好意思说出是她gān的,她跟他姓!
容家大门口有管家等着接她,一口一个“兰姑娘”,说老夫人已经等她很久,带她和花寻欢往内院去。太史阑路过一个池子时,瞧了瞧自己的脸,果然易容过了,现在看起来是一个微黑面皮,眉目还算清秀的姑娘。
花寻欢也易了容,只是一头微红的发有点显眼。
容府占地不用说是大的,建筑风格却有些奇怪,前后七进院子,前头建筑风格宏伟大气,朗阔自然,家具装饰也朴实厚拙,充满铁血的军旅气息,从第三进院子往后,建筑风格开始走向jīng巧华丽,家具装饰也越来越线条柔和,充满南人韵致。给人的感觉,像是眼瞧着一个雄伟大汉渐渐变得娇柔纤巧,好在过渡还算自然,令人有层层递进,繁花渐盛的感觉。
太史阑想这想必是老国公夫妇的共同手笔,前面的自然是容府原本的风格,老国公娶了夫人之后,院子扩建,其后的装饰风格便照着她的喜好来。照这样看来,容弥夫妇应该是相当恩爱的。
太史阑觉得应该是这样,看容楚就看出来了,虽然各种狡猾各种坏,但是没有yīn影和沉郁,一看就是个在相对幸福家庭长大的坏小孩。
不过太史阑对容弥的侧室很感兴趣。封建社会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老国公这样的地位更不可能独守一人,所谓夫妻恩爱,最后还是要抬小老婆。
那么容楚呢?他怎么看的。
太史阑不担心他怎么看,反正妾这种东西,不许有就是不许有。容楚要想娶她,就得从一而终。
想娶妾?
要么妾,要么死。
花寻欢忽然感觉到一阵杀气……
管家在二进院子外就停住,然后又有一个管家接出来,又走了两个院子,再有内管家接出来,继续往里走,太史阑还有点内伤,觉得走得腿都要断了,才看见内院的垂花门。
她看见垂花门的那一刻心中也下了个决定——以后不住这里!她盖个小房子娶容楚,他爱住不住,反正她不要住这。
这七个院子,跑也得跑死了!
容夫人竟然等在垂花门前,身后一大堆丫鬟婆子,看见太史阑就迎了上来。
太史阑对她第一印象还不错,容夫人算是丽京一等一的尊贵人了,能来迎她这个乡野女子,想必是因为容楚说的“救命之恩”,最起码说明这一家人知恩,不端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