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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阑(1227)

“嚓!”第三矛!

康王的第三声惨叫也分外凌厉,伴随叫声,一朵血花绽开!

连续被击打在同一部位,他的护身宝甲终于碎裂!

他中矛的那一瞬,背他的护卫也受到波及,向前一个踉跄,喷出一口鲜血,他却借着这一冲之力,身子飞快地向前一滑,没入天幕中不见,只留下一路洒下的鲜血——康王的。

府中护卫飞快追了上去。众人惊心动魄地回首,就看见廊檐下,容楚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绸巾擦了擦手。

比huáng万两的箭还要凶猛的三矛,是他赶出来所发,不过他此时神qíng,却好像只是在园子里栽了朵花,还嫌栽得不够完美。

众人凛然看着他,只觉得心底发凉。

再不懂武功的人,也明白刚才那三矛的份量,表达的不仅是力量武功,还有智慧和决断。毕竟当时对方还处于飞速移动中,刹那间三矛都在同一位置,代表在刹那间容楚也经过了jīng确的计算,和他先前飞刀碎剑的计算,同样的令人骇然。

这是一个可怕的人。

众人默默下了定论,悄悄向后退了退。

“死了没?”太史阑站在容楚身侧,抬头望康王去处。

容楚微微合眼,“难说。他竟然穿了两层宝甲。”

太史阑嗤笑一声,“不过也无妨。他重伤,失权,声名扫地。这么多人见证了他的叛国罪行,从此后他再也不是南齐亲王。一旦失去利用价值,东堂那些饿láng哪里还会管他?不过从此流落,自生自灭罢了。”

容楚也点头,这是最合理的推断,康王的下场,十有八九就是这样了。

“传令静海,”太史阑吩咐火虎,“全力搜捕康王和东堂余孽。”随即她转头看向院子中惊魂未定的众官,“今日各位回府,该做什么,不用我说了吧?”

众人纷纷低头应诺,所谓该做什么,不过是立即写折子,将康王叛国之事禀明罢了。

“至于今日礼物出错之事。”太史阑淡淡道,“诸位夫人不过是被东堂jian细蒙蔽,我夫妇既往不咎。”

她说到“我夫妇”三字时,容楚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看得太史阑有点不自在,瞪他一眼。

容楚却在微笑——她真的永远不知道,她刚才说那三字时,神qíng有多温柔。像十万里荒漠一夜过天雨,天明现绿洲。

其余人此时哪有心思注意这两人眼底官司,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都诚心诚意地向太史阑道谢。

当即重整宴席,席开数桌,让这些饿了一早上半下午,险些魂都吓飞了的倒霉官儿们,好歹吃饱了再滚。

这些官儿一边吃饭一边心中嘀咕,听说但凡太史阑出现的宴席,从来就没有能好好吃一顿的事,这位是著名的“宴席杀手”,没想到她自家办的宴席,一样逃脱不了这个魔咒。

静海官员们决定,以后就算送加倍的厚礼,也绝不再参加太史阑的宴席,还得赶紧告知亲朋好友,千万不要来吃太史阑的饭……

太史阑那边却在盘算,请客还是得多请几次,总督府摊子越来越大,不趁这种机会赚点钱,怕是年终奖金数字拿不出手,嗯,下次请客用什么理由?要不要买匹好马,庆祝获了好坐骑?

一顿饭各怀心思,糙糙结束,席散后,官员们逃也似地离开总督府,发誓以后若非必须公事,绝不再踏入一步。

太史阑已经觉得疲惫,却还支撑着令人好好照顾司空昱,先前她已经令火虎安排了一个院子,让昏迷的司空昱入住。当然,当着静海官员的面,她下的命令,是“好生看守东堂刺客,我要亲自审问”。

饭后她休息了一会儿,便去看司空昱,司空昱安静地睡着,容楚把了把他的脉,道:“可能中了一些控人心神的药物,对方应该是趁他虚弱的时候下的手,我这次带来了我府中常用的大夫,他擅长安神,可以先给他调养一阵。”

太史阑皱眉,想着可能就是上次司空昱落船受伤之后,被人做了手脚,难怪最近始终都没得到他的消息,他原先的铜面龙王府一夜搬空,所有人不知去向。

按说昭明郡主该在他身侧,但此刻也毫无踪影,太史阑怀疑他身边有些人已经回了东堂,或者被此地的东堂主事人控制。

“司空昱似乎很容易受人所控。”容楚皱眉看着司空昱的脸,觉得各种不顺眼,“上次天授大比,他也险些伤害了你。”

“司空天xing简单直接,在来到南齐之前,我觉得他的生活一定很单纯。”太史阑道,“但我始终觉得,他是有隐痛的人,或者他可能曾被封去一段记忆,他不知道这段记忆是什么,却一直在下意识为此疼痛或寻找。这样既简单,其实又有复杂心事的人,心神多半不稳,最容易被人所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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