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一头困兽。
眼里闪出毒辣的怒火——中计了。自己是中计了。
自己是被对面的贱人所害了——
“贱人……你害我……就是你害我……你说,你为何要害我?贱人……该死的贱人……你是我的亲姐姐呀。有姐姐这么害妹妹的?当初你害高美人我还不信,我以为你只是针对外人,只是对外人下手毒辣……现在到了自己的亲姐妹身上也这般不留情面……我恨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配是冯家的女儿……我恨你……”
冯妙莲后退一步。
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自己?
冯妙芝?
那时候,她看到疯狂的冯妙芝的面容——妙芝的眼睛那么大,身子那么细,她的眉眼之间隐隐地有着自己的一鳞半爪……无论有没有情意,她们都是一个男人的骨血——都是冯老爷的骨血!
并不因为父女之情、姐妹之情淡薄,这种血缘关系就断绝了。
姐妹相残。
为了一个男人,为了彼此的地位和荣华富贵,你死我活。
她惨然闭上了眼睛,想起这一场惨烈的局——自己一手主导的惨剧。
正文 4644.第4644章 谁最该死4
何尝不知道冯皇后处心积虑地要整自己?何尝不知道一步步都是陷阱?她冯妙芝也没善良,就如冯妙莲也不是草包。
回宫后的冯昭仪依旧嚣张,愚蠢,歇斯底里,侍宠生娇,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也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就好像没有丝毫长进似的……但谁人知道?这些都是装出来的!
家庙几年孤寂的日子,叶伽不在的日子,唯有青灯古佛,寂寞岁月,有时候嘴巴都沉默成了哑巴,腮帮子都变得酸软……那种悲惨的岁月谁人知道?
那种实质上的冷宫日子,谁人理解?
再进宫,丈夫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多了别的女人生的太子,多了皇后……身份不是身份,地位不是地位。
一个朝不保夕的女人,心肠已经变冷了,硬了,不指望爱情就指望自己了……
谁甘愿一辈子跪拜在人家的脚下?
谁愿意一辈子被人踩住?
想想当初自己是如何警告冯老爷的?
“你若敢泄露我的行踪,我一进宫非干掉你的好女儿冯妙芝不可,绝对让她当不成皇后了……”
想想自己是如何警告冯皇后的?
“你最好不要惹我,你就安安分分做你的皇后好了。”
自己警告过他们!
可是他们都不听!!!
而自己,无非是不想进宫而已。
无非是想获得一个和叶伽多相处的机会而已。
就这一点希望,他们也给自己断绝了。
就算进宫了,也不要让自己跪拜吧——可是,她们不愿意,自己必须跪在她们的脚下——口称臣妾或者奴婢。
对于一个年华老去的女人来说,那是一种折辱。
可怕的折辱。
女人的心,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毒辣起来的。
谁知道为了这一刻,又花费了多少的心思多少的手段?
从高美人死之前就开始了。
从回宫的第一日起就开始了。
正文 4645.第4645章 谁最该死5
整天蝇营狗苟,处心积虑,你不杀我我就要杀掉你。
哪一个宫女子是真正纯洁的天使?冯妙莲不是!
等这一刻,等的太久太久了。
但是,当它真的到来了,却感觉不到高兴了。
只刺骨的冰寒。
耳边只有拓跋宏冷冷的声音:“带冯妙芝下去!”
冯妙芝的脚步已经站不稳了,到了门口,她忽然停下来,恶狠狠地看着冯妙莲,嘶声道:“陛下,纵然我有罪,可她呢?”
我的罪在明处,她呢?
她冯昭仪难道无罪?
处心积虑,心肠歹毒,设计害人!
她难道无罪?
冯妙莲的脸色,雪一般白。
她看到拓跋宏的眼神瞄到自己的脸上。四目相对,彼此不知道彼此到底是谁了。
他在问,她也在问:她冯妙莲难道就没错?
她冯妙莲难道不该服罪?
冯皇后倒下去了,并不代表冯昭仪就站起来了。
否则,何以被逼迫到这样的地步?何以一切都在他的面前展现?凶相毕露,残酷无情?比巫蛊更加的恶毒和凶残?这是谁?还是昔日那个冯妙莲?
那时候,她对上了他的目光——就如这一场决裂,其实冯妙芝无非是一个陪绑的角色而已。真正的主角是这一对各怀心思的男女。
“陛下,她冯妙莲难道没罪?她如果不是恶毒的女人,她会提前准备那么多东西?陛下,你要主持一个公道……我不服气,我不服气……如果我被废黜,她也必须被废黜……这个贱人也必须被废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