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站了起来,目光在碰到摔坏的数码相机后,猛然打了个激灵,她知道惹怒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她好面子,如果照片流出去,恐怕她再也无颜面活在世上了。
她咬着唇,命令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因这种人而失去生命就太不值了。
手机骤然又响起来,扫到是他的手机号码,她愤恨地咬着牙,“你太卑鄙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他低低重复着,“难道你不知道么?”
她心里恼火,却压着性子说,“你不觉得这样做太龌龊了吗?把照片还给我!”
“想通了打电话给我。”他根本不理她的话,直接说完就挂了。
“你休想!”她对着已经挂掉的电话,嘶哑的叫着,可是一阵阵长长的“嘟”声似乎是在对她的嘲笑,她慢慢后退,一直后退,直至背靠到墙角,然后滑坐到地上。
她就那样坐着,没有任何动作,整个人完全陷入矛盾和懊悔之中,曾经她以为可以在这里平静生活下去,等到自己愿意的时候就可以潇洒离开,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到了这种地步,像是陷足于泥藻之中,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良久之后,分散的瞳仁逐渐有了焦点,她吸了吸鼻子,眼角有闪亮的泪痕,转而拿起了手机,她不想听到那个恶魔的声音,于是发了条短信过去。
按下发送键后,她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只拿了皮包便脚步踉跄地出了门。
每走一步都感觉到背部的疼痛,她努力强撑着。出了公寓大楼,寒风扑面而来,将头埋在大衣竖起的领口,睁着一双红肿的泪眼张望着,突然悲哀地感觉到世界之大,竟然没有她这能去的地方。
对面是一家银行,她脚步一顿,想到过两天就是七号了,于是穿过马路走了银行,汇了一笔款,是她每个月工资的一半数额。
Part62:暗施巧力
纵有千百般不情愿,想到那些照片,她咬着牙逼自己又回到了公寓,用钥匙开了门,一室的冷清,发现里里外外干净多了,大概是钟点工过来清理了。
陈婶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出现,估计是接到了他的命令。
行李箱也完好无损地摆在卧室的墙角,床上的寝具全部换上了一套崭新的,使人有种幻觉,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腰上的伤却在时时提醒着她不要自欺欺人。
那些恶梦真实存在过,他就是个撕掉外衣的邪恶撒旦,对她使用了最为人不耻的暴力。
一天没吃东西了,她一点感觉不到饿,匆匆洗了澡,爬上床,每动一下腰就发出疼痛的信号,小心翼翼地侧身躺下,熄了灯,怎么也睡不着。
是啊,怎么能睡得着,只要一想到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或许一惹他不高兴,又要使用暴力,顿时只剩手脚冰冷,背脊更是阵阵寒意冻人。
紧绷着神经一直睡到半夜,仿佛听到有脚步声,压迫的气息使偌大的房间空气稀薄起来,她僵直着背侧躺着,搜索着轻微的响声。
似乎习惯于黑暗,室内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他在卧室与浴室间行动自如。
她悄悄拉紧被子裹住自己,心悬在半空中,并暗自做好了打算,如果他再像昨晚一样不顾她受伤的腰而强行碰她的话,她会反抗,不惜一切代价反抗。
但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他这样洗澡比往常要长一些,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才听到轻缓的脚步声,然后是被子被掀开一角,身后的大床塌陷下去。
她睡得靠床沿,背后意外地还能感受到属于他的体温,让她有种如置烤炉的难受境地。而他躺下没有任何动作,很快便在黑暗中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腰上受了伤,她从躺到床上起就没翻过身,其实现在身体已经基本呈现僵硬状态,甚至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抗议。可她并不打算动,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继续保持这种侧躺的姿势。
与恶魔共枕,又不敢随便翻身,这个夜晚对于她来说注定是个难熬的一夜。
早上被闹钟闹醒,与之前每天早上醒来一样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相处的这段时间她也摸准了他的作息时间,基本上是半夜回来,早上一早就去上班。
这与她的作息时间完全是错开的,所以只要她花点心思,还是可以在短时间内不用面对他。
至于他没有碰她,估计是怕她反应过激,影响了他的兴致,总之,像他这样深沉心思的人,自然知道什么事该在什么时候才能做。
昨天输的液很明显起到了作用,翻身坐起来牵动腰部的时候已经没有昨天那样疼痛了,可也没有减轻多少,用手一按,好象里面的骨头也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