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谦的意外几乎让她整个人懵了,她不相信宇谦就这样走了,送葬那天她从家里溜出来,跌跌撞撞赶到宇谦家。让她始料不及的是,他的父母像是看到仇人一样对她破口大骂,骂她是灾星,宇谦和她在一起后一天好日子没过过,到最后还把他害死了。他们就这一个儿子,以后要怎么办,谁还替他们养老送终。
她哭着下跪,请求他们的原谅,她说自己会扛下这个责任,以后代宇谦孝顺他们,只求他们让她送宇谦最后一程。宇谦的父母明显是不相信,拿起扫帚就要冲过来赶她,她咬着牙还是不走,她很理解宇谦父母现在的心情,从宇谦出事那天她就痛不欲生,更何况失去唯一儿子的二老。
扫帚最终没有落下,等来的却是温志泽派的人赶过来,不顾她歇斯底里的挣扎,强行把她拉上车。
宇谦的事对她打击太大,每天醒来就是去酒吧,然后把自己灌醉,回家大吵大闹吐完后再蒙头大睡,家里的亲戚朋友无论谁来劝说都被她轰走。就这样浑浑浊浊过了一段日子,直到有一天大哥实在看不下去了,把醉酒瘫在床上的她一把拎起来,给了她两巴掌。
从小到大,她从没被人打过,尤其是她一直敬畏的大哥,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教她如醍醐灌顶,她像是大梦初醒,瞬间哭出来。这之后她重新振作,人也成长了好多,宇谦是走了,也带走了她的心,可是责任还在,她得遵守承诺,替宇谦照顾他的父母,这是她不容推拒的责任和义务。
过去她一直以有这样显赫的家庭为荣,那一刻她反倒觉得温家的大豪宅就是一座大牢笼,她要冲出去,只有摆脱温志泽她才有可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W市方圆几百里全是他的势力范围,她知道一日不摆脱温志泽她就一日也别想过自由的日子,因此她在高考填志愿时毅然填了S市的大学,那里不光是她和宇谦约定好要一起报考的大学,更重要的是那里离W市远隔两个大省,温志泽不过是个市长,本领再大,也不可能把触角伸到S市去。
她要自由,她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赡养宇谦的父母。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谈何容易,来到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大学,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虽然后来夕南也被S大录取,但两个女孩从小都娇生惯养,连起码的洗衣服烧水都不会。
尽管生活上遇到了种种困难,可是她发觉自己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要从头学起。她的个性和脾气也逐渐变了,变得平易近人,变得会体贴和关心人,遇到折磨和困难时也变得更加坚韧和不服输。
当然她一开始没有发觉,这些都是夕南提出来,她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这种改变令她欣喜,体内的血液像在沸腾,那是宇谦走后的几年,她唯一一次感觉到如行尸走肉的心重新在跳动。
这之后,她顺利工作,并没有接受温志泽在W市银行里安排好的工作,她选择了继续留在这座城市,留在这座曾经她和宇谦向往着上大学的江南古城。寄出第一个月一半的薪水到宇谦父母的帐号上后,她长松了口气,从而也更加坚定了她继续为此而努力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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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还有一更~~
Part177:另有阴谋
身后轻微的响声稍微拉回了她的思绪,她动了动,惊觉自己好象又陷入了过去的记忆。深吸了几口气,把脸上过多的悲伤抹去,在移步进屋前,她再三告诫自己不要轻易动怒,要象之前自己打算的一样,在他面前做到不显露任何脾气。
洗手间的门开着,简君易不在里面,她一侧头,对上一双深不可测的锐利黑眸,他倚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她刚想提醒他这个时候吸烟对身体不好,但在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色后又把话吞了回去。
这个魔头的脾气一向阴晴不定,说不定她提醒后还要招来一阵奚落,她可不想没事找气受,撇撇唇,埋头进了洗手间。
九点差几十秒,她低头进了办公室,有同事就开玩笑,“经理,你今天怎么也晚到了。”
她随意支应了一声回到位置上,往净蓝位置上看了一眼,那丫头还没来,难怪刚刚那个同事说晚到的事。九点过了一分多钟,净蓝终于出现了。
若娴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转而去忙手上的事,和简君易打赌的事一直记着,她也想知道下一季公司打算主打什么样的主题,只不过每次开会,总监都闭口不谈,她只有暗自着急。
中午一下班,她赶往和孟厉野约好的餐厅,这次显然她早到了,等了一会儿才见孟厉野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