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脂粉熏香,四周一片靡靡之音,有喝酒划拳声,有交欢尖叫声,在这动荡的世俗的声音中,男子那抹清瘦孤寂的背影仿佛是一个烙印,深深的刺入水瑶的心。
“皇上……”柳意柔跪在地上,身子伏在地上,“皇上,看在意柔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份上,就饶恕了意柔吧!”
这皇后的位子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她绝对不能放弃。
“今天朕在大殿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朕不可能在袒护你!来人啊,将皇后的凤印取走,打入冷宫!”弥尊冷声道,吩咐左右。
左右上前,就要架起柳意柔。
“弥尊,你不能这么对我!”柳意柔眸光一寒,高声叫道,猛地站起身来,突然她一愣,似乎意思到了什么,猛地双手捂住脸,尖声叫道,“不不,我的脸,不不,不会,不会!”
弥尊一愣,就见柳意柔那脸上原本白皙细致看不出年龄的肌肤在瞬间肿大了,越来越大,大到就是女人两只手也掩盖不住。
肌肤上没有伤口,却无端的肿胀,甚至逐渐的变得透明,里面似乎有水在晃荡。
“你……”弥尊骇了一大跳,虽然柳意柔尽力的捂住脸不让他看,可是他还是看到了那吓人的一幕,他猛地向后退了三四步。
“弥尊,皇上,你不要害怕,我……”柳意柔一听见弥尊后退,立即急急的伤钱啊,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就在这冲上的瞬间,让弥尊看了个清清楚楚,全全面面——那还是张人的脸吗?甚至比死在大殿上的那受尽折磨的宫女都还骇人上几分!此时女人整张脸肿的跟猪头似的,皮肤里面全是脓水,耳朵根处竟然被挤破了,有血水飚了出来,那血水顺着女人的脸额留在了华丽的衣裳上,隐约可见白色的小虫子蠕动着,想要看仔细一点,却又不见了……但是那脸上的皮肤却如泡囔囔的纸张一般,一点点的撕裂了,更多的血水喷色出来……
“滚滚!”弥尊要被吓疯了,他大声的喊着向后退,一面就有侍卫上来,但是看到柳意柔那骇人的样子也不敢靠前。
“是谁毁了我的蛊母镜?是谁!?”顶着一张满是血水已经看不出模样的脸,柳意柔疯狂一般的大叫着,她冲向宫外,她要去找她的蛊母镜,只有蛊母镜才能控制她体内植入的用以青春永驻的子蛊,她一定要找到她的镜子,她的镜子……
“噗通!”一声,殿外传来落水声,被吓得惊惶不定的弥尊刚站起身来,就见两名跟随柳意柔出去的侍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报,“皇……皇上,皇后娘娘她……掉进荷花池淹死了!”
弥尊一愣,想要去看,可是一想到女人那骇人的样子,他就……他挥挥手,冷声道,“快去捞上来……葬了吧!”
侍卫去了许久,半个时辰之后,侍卫再次跪在了弥尊的面前,“皇上……尸体没有捞到……不知道是不是……”想说皇后已经化成了一滩脓水,但是还是没有敢说出口。
“你说什么?”弥尊一愣,毕竟是三十年的夫妻,他咬咬牙,狠狠心,向外走去。
荷花池里,元贝盛开的鲜艳的荷花在瞬间枯萎,原本清冽的池水也发出令人恶心的味道来。
一身红衣的阿罗站在池子旁,身后冷九提着灯笼,满脸的担忧。
弥尊踉踉跄跄的冲到池子旁,立即被那熏天的臭味刺激的捂上了鼻子。
阿罗冷冷的望向弥尊,“父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母后好好的怎么会掉进池子里?”
弥尊颤声道,“朕不知道,你母后的脸突然……”弥尊说不下去了,突然晕倒在荷花池旁。
亲眼看见与自己同床共枕三十年的女人突然变成可怕的怪物,他真的是难以接受。
炼丹房中,阿罗冷冷的望着散落在地上的镜片,难道这就是母后死前说的蛊母镜?母后三十年俩容颜不变就是靠这个蛊母镜吗?又是谁打碎了它?还有今日突然出现在大殿上的那两个宫女,凭借她们的力量。她们又怎么可能从距离大殿千米之远的瑶宫越过重重的守卫到达大殿上呢?
“太子殿下……”冷九从外面进来,低声道,“询问了那个活下来的宫女,她虽然不能说话,但是还会写字,她招认是一个带着黄金面具的红衣女子把她们放走的!”
“黄金面具?红衣?”阿罗低低的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突地,他眸光一暗,“红玫瑰!?”是她,这样今晚上宫里发生的失窃案就有了眉目。
真的是她!?
“太子殿下,太子妃在门外,她说想见你……”冷九低声道,眸光中有些不安。
“你回去告诉她,母后惨死啊,我要为母后守灵九天!”阿罗冷声道,紧紧地捂住双拳,他一定会将红玫瑰碎尸万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