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厮慢条斯理的斟了一杯酒,靠在身后的玉柱之上,一副懒散模样。
“宴郎,十年之约,你可还记得?”弟史柔腻的目光黏在金邑宴的身上,声音细温。
“呸!”苏娇用帕子掩嘴,一口吐出自己口里被咬碎的红樱桃核,只觉得那咬碎的红樱桃核黏在口中苦涩的厉害。
听到那弟史的话,金邑宴微微掀了掀眉眼,淡漠的道:“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宴郎记得那便是再好不过,不过如若是不记得的话,那么弟史……”
苏娇正看着戏,突觉面前一阵凌厉剑气,回神之际只见那刚刚话说了一半的弟史手持软剑,孤傲而立,那剑尖与自己的双眸只差半指距离。
金邑宴的指尖紧紧夹住那软剑剑尖,手指肌肤处似乎都能感觉到苏娇纤长睫毛微眨下来的细痒触感。
“除了她,你要什么,我都给。”“咔嚓”一声,剑尖被阴寒着脸的金邑宴暴力破坏,苏娇身子一软,被金邑宴揽住腰肢往怀里按了按。
收回自己破碎的软剑,那西域公主狠皱了一下眉头,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垂首看向那相拥在一处的两人,伸手一把扯落自己面上的薄纱,声音清朗道:“我要你。”
弟史话音一落,除了金邑宴面无表情毫无吃惊神色之外,其余人莫不多多少少的表现出一抹吃惊。
苏娇缩在金邑宴的怀里,抬首只见那西域公主白皙的面容之上横跨一道丑陋疤痕,细长一条从右唇角处到左下颚耳垂处,说话时那疤痕被扯动,显出几分狰狞之感。
“我?可以。”听到那西域公主的话,金邑宴嘴角轻勾道:“只要你打得赢本王。”
“宴郎,你毁诺。”弟史当然打不赢金邑宴,她双手环胸看着金邑宴,神情倨傲,似乎根本未将脸上那条丑陋的疤痕放在眼中。
“话是本王说的,怎么玩,当然本王说了算。”金邑宴白皙的指尖绕着苏娇细软的发丝,一圈又一圈的套在自己的指尖上,似乎对这漆黑乌丝十分感兴趣。
弟史被金邑宴的话一噎,半晌之后才道:“好,那只要你帮我找到我的乌拉哈,这诺我便算你还了。”
“你的乌拉哈早就死了,本王怎么与你找?”一圈一圈的松开苏娇的发丝,金邑宴的声音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弟史所说的乌拉哈是一只健壮雄鹰,但是却早于三年前不甚被巨石砸落悬崖而死。
“反正我就只有这么一个要求,要不然你便将你自己送与我。”弟史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金邑宴,那双凌厉碧眸与苏娇的那双细润杏眸对上,一下便定了神。
“这么点小东西,受得住你吗?”弟史身形高挑略微丰满,比起苏娇纤细娇小的身子高了半个头都不止,她微微弯下身子朝着苏娇的方向探了过去。
弟史的话与她的剑一般,直白而凌厉,在这么多人面前,苏娇一下便燥红了一张小脸,那白嫩肌肤上细密的晕出一圈绯色红晕,慢慢顺着她白皙的脖颈往下蔓延,整个人透出一股子的娇美羞气。
“我的房中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金邑宴微眯着双眸定定看了一眼弟史,声音渐渐低沉下来。
这是金邑宴要发怒的前兆,弟史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残剑。
“弟史,快些过来。”翁归靡看到这边情况不妙,赶紧开口将弟史唤了过来。
弟史听到翁归靡的话,最后看了一眼金邑宴,提着软剑回到了翁归靡的身侧。
皇帝坐在上座,看了一眼弟史除了面纱之后脸上那毫无一点遮掩的疤痕,刚才初见剑舞之时的惊艳都被弟史此刻脸上丑陋的疤痕所破坏殆尽。
不着痕迹的微微皱了皱眉头,皇帝的脸上显出一抹笑意道:“既是求亲,那不知公主可有中意的人选?”顿了顿,皇帝看了一眼金邑宴的方向,补充道:“朕的儿子中,除了二子穆王与四子豫怀王尚无正妃之外,其余之二子,皆已成家。”
弟史虽然只一弹丸小国之公主,但好歹是一个公主,所以当然不可能做侧妃,所以除了那穆王与豫怀王之外,其余皇子她是不可能选了,除非换其他氏族子弟或高门贵子。
“弟史尚无中意之人,还望陛下暂留弟史几日,待弟史多领略一番这金陵风光,也顺便看看这金陵男儿。”
听着弟史的豪迈话语,宴中之人回想起刚才弟史那惊艳一曲剑舞,皆一副神情幻灭的懊恼模样。
这西域公主不仅貌若无盐,怎的说话还如此粗俗不堪,竟然当宴张口闭口都是男人,而且好似还与这敬怀王颇有渊源,如若真的被她看中,那娶回家还不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