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可不会管这些,只会认为是他办事不利。若是平常,也就罢了,皇上许还能体谅一番。但如今珍修仪受了伤,听说伤势很严重,皇上必定不会姑息了。
见李怀玉冷着脸走进屋,他有些忐忑的请安,然后开始汇报自己调查的结果,“当时在场的人有二十几个,都已经查明了身份,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那时候场面混乱,臣以为,对方大概已经趁乱逃走了。”
“那就是说,你什么结果都没有查出来?”李怀玉面无表情的发问。
看不出他的神色到底如何,侍卫统领越发忐忑,“是。臣询问过那些人,他们也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可疑的人。想必对方隐藏的非常好,特意抓住了一个众人注意力都放在别处的机会,一击即走。”
“哼!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你们这群人太过废物!竟让朕的珍修仪在那么多人的保护下还受了伤!你查了那么久,难道就没找到一点儿有价值的东西么?”李怀玉冷冷的问。
见他似有发怒的征兆,侍卫统领连忙道,“臣已经让茶楼的老板和伙计都已经辨认过当时在场的人了。据伙计说,的确是有几个看着眼生的客人不见了。想来应该是咱们要找的人,趁乱逃了。”
“至于前面撞了郝总管的人,却是谁都没注意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还有抓住的那个拔刀的刺客,十分眼生,但是这几日都去了茶楼,要了二楼的位置,只点了一壶茶,坐上一日。因此他印象深刻。”
“嗯,那个抓住的,你审问的结果呢?”李怀玉又问。
侍卫统领更加不安起来,“回皇上,那人趁着下面的人不注意,已经咬舌自尽了。”
说着就羞愧的低下头,皇上将这般重要的犯人交予他,他却让犯人自杀了,简直没脸见皇上了。
李怀玉却并没有斥责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郝佳德在门口通报道,“皇上,傅巡抚在外面求见。说是来给皇上请罪。”
在他治下发生了刺驾这样的大事,若是处理不好,只怕他这巡抚也就当到头了。所以傅巡抚被宣进来的时候,头上还在冒冷汗。他是在外面收到消息,匆忙赶回来的。
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下请罪,“臣有罪,让皇上置于危险之中,是臣的失误,请皇上责罚!”
李怀玉不耐的摆手,“闭嘴!此事朕自然会追究你的责任!”
见傅巡抚老老实实的低着头跪着,他才放缓了声音,“此次这些的人明显是冲着朕来的。这事发生在云州,想来傅大人也该知道其中的厉害。朕便将此事交予你,务必查清凶手,明白么?”
“是是是,事发之后,臣已经戒严全城,让下头的人挨家挨户的搜索,必定能够找到下手之人。”他答。
李怀玉这才出了一口气,虽然明知道就算是这样,也未必会有多少结果,毕竟只有一个人,他们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当时没有抓住,再想要找出来,就更难了。
对方只要往人群中一藏,没有证据,谁能说他是那个动手的人呢?
打发了傅大人,李怀玉这才回去看林清。她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重要的穴位几乎都插满了金针。
看起来十分吓人的模样。李怀玉摸过她的脉搏,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想到林清之所以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自己,他心中不由涌起了一丝柔情。
在林清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感觉到那冰凉的温度,李怀玉忍不住开口,“清儿,你放心,朕必不会放过害了你的人。你也一定会没事的。”
“皇上。”春凝挑开帘子,站在门外,轻声道,“大皇子不肯睡,哭着要找主子。”
李怀玉愣了愣,回头看了看,林清现在的模样,自然是不好让大皇子看见的。想了想,起身道,“朕去看看。”
春凝在前面引路,大皇子的房间就在林清隔壁,在院子里便能听见他的声音,“我要姨母!姨母!”
“天赐,别闹。”李怀玉走进屋里,看大皇子站在床上,一副撒泼的模样,不由有些不悦,开口训斥奶娘和嬷嬷,“你们是怎么照看大皇子的?怎么能让他这般瞎折腾?皇家的脸面尊严何在?”
大皇子看到李怀玉走进来,猛地扑进他怀里,“父皇,她们坏,不带我去看姨母。”
李怀玉还从来没有过哄孩子的经历,和大皇子相处的时候,林清也总是在一旁。是以不太知道怎么哄孩子,只能略微有些僵硬的道,“天赐乖,姨母已经睡了,你也乖乖睡觉好不好?”
“骗人!”大皇子瞪大了眼睛,“姨母今天还没给天赐讲故事,才不会去睡!我要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