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也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甚至开始在怀疑他是不是在说谎。
看我不语,他的手忽然松开了,从地上站起。
“我知道你爱着严忆,我知道若不是这份合约你不会跟我结婚,每一次听到你提契约的事,我就很生气。每一次知道你在思念严忆,我也会很生气。这一次毅然离开,来到法国为的只是想忘记你,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再玩那种只有年轻人才会在意的爱情游戏。我已经让步了,已经自己选择避开你。既然明知道我在法国,我为什么又要来?”他走向那大树,用力的吼。
他的声音不大,给人一点很浓郁的悲伤味道。
“我已经决定当契约一满便放你回到严忆的身边,可是听到你在法国,我就是控制不了想将你带回我的身边。柔柔,你说,在经过了这么多之后,当我的心不能自控的只有你一人之后,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说我该无情的将你绑在身边,让你恨我。还是放开你的手,让你自由,让你追寻你跟严忆的爱呢?”他说着说着,声音变得很小,很轻。
我无意识的站起,秀眉不自觉的皱起。
他的说话让我太意外了,让我……不懂得处理……
“我……不爱忆了。”唇角动了动,最后,我只能说出这几个字。
他那一晚的生气果然是因为严忆。
而他不知道我的冷淡不是因为严忆,而是因为他。
“真的?”他回身,皱起眉有着不确定。
我点头,一阵夜风吹来,身子微微的颤抖。
“我们先回酒店吧!你穿这么少,我怕你着凉了。”他注意到我的冷抖,抱着我的肩向一边而去。
一路的走,他没有再说话,而我也没有说什么,只回想着刚刚他说的那一段又一段的说话。
他的话没有多少的觉悟,却让我听懂了他的重点,那就是他爱我。
可是,可是怎么可能呢?
无意识的跟着他走,最后我们进入了另外一间大酒店,在他的带领下走进他所住的总统套房。
这房间很大,竟然有一个独立的露台,露台外面也种了很多花草,有点像昨晚跟梁总监一起聊天的那个空中花园。
“冷了吗?”我靠在露台上,他从背后欣了我,是那么的温柔。
“不冷了。”
这里不冷。
“柔柔,你恨我吧!”他叹,在我的耳边轻轻的吻着。
那点骚痒感让我难受,想要避开他,我伸手挡住了他的唇,问:“什么意思?恨你什么?”
“本来,那天晚上之后我不回家去,远到法国就是想冷却对你的感情,想放手让你离开。可是今天,我不想了,当我听到你也在法国的时候我的心很痛,我多想立即能拥有你,多盼望你是因为我而来的。可是当我查清楚才知道你是为了时装展而来的,我真的气坏了自己。柔柔,我不愿意再放开你了,我才发现,原来当我们处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而你却不属于我,那种痛是这么磨人。我宁愿你恨我,我也要将你绑在身边,不异一切的把你绑在身边。我无法将你交到严忆的手上,若真有一天你与他走在一起,我一定会恨不得立即杀死他的。”他埋首在我的肩上,重重的叹着气,又像生气的咒骂。
用力咬唇,我极力劝自己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却因为他的说话而不能自控的滑下眼泪。
“你不要杀他。”我说,禁不住低泣出声来。
“柔柔,别套,我只是说说,不会真的去伤害他。”他将我转身面对他,无奈而万般心疼的捧起我的脸。
他的吻很轻,吻着我的眼角的泪。
“我刚刚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我不爱忆了,已经不爱了。”我推开他的手,挡住了他的吻,自己擦拭着眼泪。
“什么意思?”他皱着眉,不确定的眼神很可爱。
温柔的笑,我重复的说:“我不爱严忆了,在我们再次相遇以后,我发现我对他的感情已经回不到最初了。”
“是真的吗?”他像很高兴,睁大的双眼带着希望。
“是。”
“那为什么梁峰生日会那晚,在严忆的面前,你这什么会特意对我表示冷淡?为什么你还要冷漠的叫我卓先生?”他欢笑着,却又不安的问。
看着这样的他,有点不像他。
他明明是那么的高傲,那么的高高在上,冷看着一切,像是什么都在握一般。
可是现在,他像是很不确定,害怕被骗了。
是因为爱情都给人这样的感觉吗?
还是他比我更害怕受到伤害?
“你真的爱我吗?”我不确定的问,是怕被骗了。
我怕爱上他,因为他给人的感觉是不能去爱的,那只会带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