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陌城去确定了梧桐木,请人帮忙砍成合适的大小准备着。
谢广平四下看了看,问:“都还没来吗?”
老周回答说:“负责机关的孙先生已经到了,两个保镖还在路上,要不几位先跟孙先生见个面?”
谢广平跟师兄妹两个交流下眼神,都点点头。
毕竟是马上就要合作的人,还是做一下事先了解比较好。
孙先生大约五十岁上下的样子,身材不算高大,精瘦而灵巧,行走健步履轻盈,落地无声。他的长相平平无奇,可一双眼睛却十分出色,一看就是很有主意的那种。
他的话比井溶还要少一点,见面之后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就不在主动开口,可顾陌城他们每次发问却是有问必答。
听了顾陌城和井溶提出的要生辰八字和心头血、头发、指甲等要求,孙先生也是一个字没说,干脆利落的给了,一样不落。
顾陌城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爽快的人,不由得有些惊讶,“你就不问问吗?”
“术业有专攻,用人勿疑,疑人勿用,”孙先生微微掀了掀眼皮,轻飘飘的说,“何况是做保命的东西。”
意思是他知道顾陌城要这些东西,所以一点不怀疑的就给了。
顾陌城点点头,“懂了。”
回去的路上,她还感慨,“跟这样的人合作真痛快。”
其实她不是话很多的那种,很多时候只希望合作对象能够乖乖配合,毕竟叽里呱啦解释这个解释那个的也十分累人,耽误时间不说,对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根本就是纯粹的无用功。
所以遇到孙先生这样的搭档,她十分满意。
谢广平笑笑,“他也是个有经验的老人了,做事很靠谱,业内的评价一流,我之前也听过他的名声,没想到这次在这里见到了。”
井溶点点头。
虽然已经是十月底,但这一代的温度还不算低,又因为空气湿度大,走一会儿就出汗了,粘粘腻腻的十分不舒服,三个人也不急着进帐篷,就站在外面吹风,欣赏风景的同时,也查看地势。
井溶慢慢走了一圈,中间时不时拿出罗盘推演一番,低头掐指算算,十分认真。
谢广平和顾陌城都很自觉的没有打扰,刚在他后面打下手。
三个人以营地为中心,在四周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井溶的脚步才慢慢放缓,又原路返回,在五个地方分别补了五行小阵。
谢广平是亲身经历过这个的,脸色有些不大好,“情况很严重吗?”
不然怎么连五行小阵都用上了?
上一次他见这个的时候,中了尸毒,那么这次?
“没有那么严重,”井溶摇摇头,“不过这里的地形地势实在复杂,人员流动也大,有备无患吧!”
到底是曾经做过坟场和战场的地方,哪怕没有什么怨气,可积年累月的下来也是阴气十足,他们这么一群大活人突然来到这里,一定程度上打破了阴阳平衡。时间短了还好,可要是时间稍长,或者深入腹地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谢广平这才稍稍放了心。
他是不怕死没错,可只要能活着,当然还是不要死的好。
回去的路上井溶又说:“等会儿我给你们做几个护身符,佩戴之后可以最大程度的隔绝你们的气息,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如此一来就算有什么东西也不会主动攻击你们。”
“那可太好了!”谢广平挺后果然十分开心。
井溶笑笑,还不忘提醒,“不过前提条件是你们不主动攻击,一旦出手的话恐怕效果就不在了,然后小师妹也会给你们做个替身,不过恐怕也只能用一次,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那是!”谢广平连连点头。
这一带的地形真的十分复杂,高低起伏不定,导致植被和具体环境相差十分悬殊。
几分钟之前他们去的一个洼地还十分温暖潮湿,可转过山来后地势突然上升,温度骤降,空气变得干燥,植物也从亚热带常见的变成了温带植被。
井溶低头看着前面一片怒放的鲜花,好久不说话。
他一停下,谢广平也不敢乱动,屏气凝神等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问:“这花是不是有问题?”
话音未落,就见井溶已经动了,上前几步掐了一朵,拿在手中感慨道:“我从未见过开得如此之好的蝴蝶兰。”
谢广平差点就左腿拌右腿把自己摔倒。
井溶啊井溶,井大师!这么严肃的情况,咱能不这么文雅吗?
然而井大师并没有听到他的心声,还在用心端详,同时十分内行的品评道:“一般来说,蝴蝶兰只自由生长在亚热带,这里的纬度不够低,可偏偏因为向阳面的凹陷地形为它积蓄了足够的热量和湿度,长的反而比别的地方都好些。另外,这个颜色也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