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俏笑了,嘴一张开,一串泡泡咕噜咕噜地飞了出来。
在这个笑容中,她手中被捏成了□□形状的藤蔓狠狠地刺入了空嗒的核心部位,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空嗒剧烈地挣扎着,路俏小心地闪避也还是被它在剧痛中混乱袭来的武器击中,可她的手没有一丝松懈。
“我……真的,你杀了我,他们就再也不能恢复了。”
这是空嗒的遗言。
稚嫩可爱的声音在路俏的脑海中支离破碎,最后的尾音颤抖又尖利,像是警告也像是不祥的诅咒。
这场战斗的最后,只有一个惯常沉默的女人在思考,她从不相信敌人,也从不把世间安危放上衡量的天平。
从来最重,绝无妥协。
她绝不会让这个世界再次被危机笼罩,无论是为了谁。
只是心里太疼太疼,这种疼是那么的熟悉,总是出现在她看似痛快实则痛苦的一次又一次选择中。
她又一次舍弃了自己的战友,这样的痛苦差点让她难以支撑自己受伤的身体。
在女人垂头捂着胸口翻看空嗒藤蔓根系的时候,一只被惊扰了休眠的巨大海怪慢慢地探出了头。
第49章 屋外屋内
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这个冬天的雪已经一场又一场洋洋洒洒的落在了大地上。天气是越来越冷了,现在的人们必须穿着棉衣缩着脖子揣着手行走在枝头空落的树下。
大爷们下棋早就有了更好的选择——小区的棋牌室里有暖气和限量供应的瓜子,可是他们说他们舍不得路俏家门口的那个漂亮的石头棋盘,所以,干脆你拿一个架子,我拿几床被子,把棋盘周围建成了一个厚厚的暖亭。
暖亭的外面就是那个主人一直没有归来的灰色房子。
这一天,踩着薄薄的一层雪,陈大妈给自己下棋的老伴送来了厚厚的棉毯子。刑大爷的一条腿曾经受过伤,今天的天气预报说是不冷,偏偏过了中午头风就打着转儿地往人的骨头缝子里钻。
大冷天的,陈大妈真是生怕他坐在外面下棋腿会冻着。与棉毯子还有一壶浓浓的姜茶,看棋的下棋的人每人来一杯,热劲儿顺着喉咙往下走,人也就不觉得那么冷了。
邢老爷子皱了一下眉头,老宁头嘴巴损得要命,自从看见这个毯子就一直说这东西盖在他腿上就好像是他穿了一条破棉布裙子一样。
今天他本是看着天气不错可以趁机不拿,没想到还是被自己的老伴儿追来了这里
既然送来了,那就肯定要穿上的,在外人面前陈大妈一向非常保护刑大爷的面子,所以表面上来看,她不过是送姜汤为主送棉被为辅,事实上嘛,大家都懂的。
老爷子面不改色地慢慢给自己围上了棉毯子。毯子放在家里暖气上烘了半天,热乎乎的,包在了腿上确实舒服的很。他呼出了一口气,把车往前推了四步?
“将军。”刚刚还想嘲笑他穿了棉裙的宁老头儿瞬间蔫儿了,两只眼睛盯着棋盘寻么着活路。
陈大妈掀起棉布帘子看着暖亭外面那栋白灰色的建筑,叹了一口气:“老刑,你说小路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赢了一把棋也不见得色的刑大爷拍了拍自己老伴的手。那一副尽在不言中的温存差点闪瞎了对面宁老爷子的五十年老近视眼。
刑老头儿另一只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棉裙子”等着老宁头儿下棋,他身后还有一个胖乎乎的老爷子举着大平板电脑在刷着新闻,看到了什么热点,也不会忘了跟身边的老伙计们分享一下:
“今天两个新闻很有意思啊,一个是咱国家的深海潜水爱好者在国外出了事故,对方居然允许咱们国家的船去协助营救。”
“不稀奇,上次他们国家自己出了事儿不也请了咱们的飞机么?”
“不一样啊不一样。”
搞了多年政治宣传工作的胖老头儿摇了摇头,这事儿太反常了,很明显国家是在那里采取了什么行动现在去收尾,如果只是这样,那也不过是件“不驯”的事儿。可这次,对方就连外国的船跑到他们海域上游荡都持有支持的态度,说明这次的问题一定是对方无法解决的大事件了。
这么想着,已经参悟透了官方辞藻的胖老头儿手上一划,今天的头条新闻就映入了眼帘。
“恒星舰拆解获得巨大突破,救世主传说或为现实。”
说的是三年前在北极发掘的恒星级星舰中似乎有了当初星舰如何坠毁的确凿证据,为了尊重历史和为英雄证明,官方将在近期公布研究成果以及一直属于机密的个人历史档案。
在新闻的最后,撰稿人并没有忘记强调一下自己的特殊作用“据本报记者获得的内部消息称,有些档案是红色的封蜡,相当于是绝密级别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