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当兄嫂打起来的时候,他必须得去拉架,不认也得认。
认下之后那两口子倒是不打了,改成同一战线教训他始乱终弃,脚踏数不清的船,迟早要遭报应,他心里苦啊!
夏姣姣看着他头都不抬的心虚样儿,眼珠子转了转,怎么都忍不住,继续狂笑。
“活该!”她边笑边送了俩字给他。
她那些信可算排上用场了。
为了惩治薛彦这个小白脸,她可谓是想破了脑袋,让林嬷嬷把薛国公府压箱底的秘密都往外挖。她信中的原话是,找到薛家的祖坟,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挖出秘密来。
苍天不负有心人,她总算没有白忙活一场,根据薛国公夫人的性子,立刻写了这封信,虽然信封上是让爷们儿收,但是那信鸽却按照她的指示全部飞到了薛国公夫人那里。
不过她原本以为以薛彦这种纨绔的性子,见到漂亮姑娘就要语言挑逗的人,必定前科累累。对她这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嘴上功夫都不少,还动不动就凑近她,所以这信笺寄过去,即使没指名道姓,大家第一个怀疑的人也必定是薛彦。
可惜薛彦他要保持童子身,这点在薛国公府的几个主子心里,并不算秘密,只是一些下人不知晓,所以夏姣姣没有探听到这个秘密。才有了薛国公府的大乱,但是最后也算是打成目标了,至少薛彦的脸被抓破了。
薛彦阴沉着一张脸,他不知道眼前这小姑娘长得如此漂亮,为何说话做事儿却如此让人讨厌。竟然说他活该!
“看样子县主的药材还是太温和了,竟然开始胡言乱语了。必须得再加几味,上次那黄莲和蛇胆还不够味儿吧?”他扯着嘴角轻笑,脸上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夏姣姣总算是笑够了,猛地闭上了嘴巴。
这让她怎么说,如果敢点头,她可以肯定那药方子只会有更苦的下场。
“你承认了开那些药方子就是为了折腾我?我就说你绝对没安好心,那么苦的药以后真该让你尝尝!”夏姣姣气得咬牙切齿,这几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薛彦则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摊了摊手表示无奈:“县主火气太旺,当然要清热解毒。什么时候你能想着用温吞的手段对付那些人,不要尽使一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薛某就不会再开这些东西惩罚你!”
夏姣姣拧眉,完全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让你喝苦药,你就不知道怕,下一次报仇的时候还这样,你这命就真的救不回来了。我也不是成日没事儿,就喜欢折腾县主,只是想要让你长长记性。”薛彦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正经,他很少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
两个人四目相对,夏姣姣微微一怔。她在薛彦的眼中看到了无比的郑重和认真,因为她怕苦,所以他就开这些药给她,只是想让她怕了这苦味,听大夫的话。
“不可能,我的手段不会变。当年他们对付我娘和我的时候,可没有想过要手段缓和。”夏姣姣转过头去不看他,只是语气坚定,声音渐冷,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薛彦脸色急变,显然是恼了。他看着夏姣姣,目光如刀一般上下刮了几遍。
“县主可知道,薛某对待不听话的病人都是怎么做的吗?”他的语速减缓,慢悠悠的语调像是要哄人睡觉,但是那其中警告的语气仿佛冰雪一般扑面而来,“我当游医的时候,遇到过一个硬骨头的小子,他不相信我的医术,但是碍于长辈只能接受我的医治,却极其不配合。我试了很多法子,都不管用,哪怕替他清洗伤口的时候,故意撕裂他哼都不哼一声。”
男人的声音无比低沉,充满了磁性,像是浓醇的白酒,初尝不觉,等滑入了喉咙里才觉得火辣辣烧得慌。
“后来我给他施了一套针法,竟然浑身是汗,满地嚎哭。自此再给他诊脉,安静如鸡。”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抹十足的笑意。其中带着淡淡的满足和兴奋,双眸发亮,看着夏姣姣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似的。
此刻的夏姣姣也安静如鸡。
原来医者仁心的神医薛四爷撕开这层面具之后,是这副模样,狼子野心。
“先生,奴婢们胆子小,您不要讲这样的笑话,我害怕。”知冬站在一旁缩着脑袋,她好容易才忍住自己喊叫的声音。
天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如此可怕,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薛先生是个好人了。
薛彦一个眼神丢过去,知冬立刻乖乖闭嘴。被他用那种明亮的眼神看一眼,知冬都觉得自己被扒了一层皮,鸡皮疙瘩起来了。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吓唬县主,只是想告诉您,薛某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不会故意打断你的骨头,顶多就是给你喝几碗苦药润润嗓。大夫和病人要通力合作,才能把这病给治好了。我一向不喜欢热脸贴人冷屁股,县主要想好怎么回答我,别总让薛某白费苦心。今儿治好了些,明日您见到仇人分外眼红了,给他几刀还不算完,自己再气得吐几口血。那我劝你真去买几副□□下在夏侯府的井里,一起同归于尽得了,何必费那闲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