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不想解释这么多的,她以为自己的这番举动已经足够标明她的决心了,可他怎么能把这一切归结成“她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他”呢?
“因为我自己就是个例子,我曾经也以为我会站在原地等盛嘉言一辈子,可我现在还不是照样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
任司徒能感觉到他的背脊忽的彻底僵住。
“你对我的爱从高中开始,我对你的爱,今天才开始,你要我怎么短时间内赶上你的脚步?”
他是被她这句话激怒了么?所以才要扯开她抱住他腰身的手,摔门离去?
可是实际上,他并没有像任司徒想的那样,他扯开了她那紧紧抱住他不放的手,只为能转身与她面对面——
“你再说一遍?”时钟问她。
任司徒抬眸打量他,看不懂他紧绷的神色下正克制着些什么。可既然他要听,她便只能硬着头皮重复道:“你要我怎么短时间内赶上你的脚……”
时钟却有些急迫地打断她:“不对。上一句。”
任司徒稍稍一怔。
可不等她回话,时钟已忽的一笑,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奖励她一个吻。任司徒只感觉到自己的双唇被用力地啄了一下,再看他的眼睛,越发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有大雪初霁的暖意:“原来‘移情别恋’这个贬义词这么动听……”
原来他真正开心起来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嘴角、眼角、眉梢都荡漾着笑意,任司徒还在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这副对她来说有些陌生的样子,时钟已横臂一抱将她抱上了桌子。
她坐上了桌子,彼此的视线也就此平视,任司徒看见他眼里满意的神情,更看见了他眼里倒影着的、还有些措手不及的她自己——
“你不生气了?”
“我一直都没生气啊,”他竟矢口否认他之前的那些举动,“你就是那种算盘珠子、别人不拨你就不动的个性,如果我不这样拉下脸来一步步逼着你往前走,你得到猴年马月才能走出你的那个壳里?”
任司徒已经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她掩不住惊讶地看他,鹦鹉学舌似的,忍不住加重语气重问一遍:“你……没生气?!”
时钟吻她的眼皮,逼她把那满满的诧异目光收回:“我是那么小家子气的男人么?你愿意承认你已经爱上我了,那么你已经走出了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替你走完……”
说完,点在她眼皮上的吻渐渐下移,准备落在她的唇上。
任司徒忍不住偏头躲了一下,她还有问题没问完,不能就这么被他糊弄过去:“那意思是……你一直在算计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她留在盛嘉言家处理盛嘉言手上的伤口,而他愤然离去开始?
从珠宝店外的马路上,他求婚未遂,直接把她丢在路边,自己开车走了的那次开始?
从他在剑道馆故意输给蒋令晨,为盛嘉言争取到了撤诉,她正为此愧疚万分,而他只是绝望而沉静地给了她歌goodbye`kiss开始?
还是他听到他听到孙瑶转发给他的微信,而他不仅不回信,还直接跑来老家“疗情伤”,愣是把她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那次开始?
这女人看向他,眼睛渐渐地眯了起来,一点一点释放出危险的信号,俨然即将摆出一副准备秋后算账的架势,时钟觉得有必要彻底结束这个话题了:“我哪是在算计你?我明明是在爱你……”
大好时光怎能用来秋后算账?应该把之前未完成的事做完……
这回任司徒躲也没用了,他的手温柔而不容回绝地托起了她的下颚,禁锢了她抬头的角度,方便他采撷她的唇。
在他那刁钻的吻即将顺着她的脖颈滑落至她的胸前时,任司徒气不过得捧起他的脸,不让他得逞:“我能收回刚才那句话么?”
“哪句?”时钟猜到她没什么好话了,不禁仰着头,挑起一边眉梢睨她。
“怀孕就结婚那句。”
时钟心里冒出两个字:果然……
他的答案当然是:“不能……”
说完便扯开她捧住他脸的手,头一低,吮住了软嫩。
任司徒还想抗辩两句,却已经不能成言了,他埋首在那里,舌尖舔舐,间或牙齿轻咬,在她胸前带起的那一阵阵的酥麻,直接穿透进了心底。
其实任司徒是有点气恼的,似乎真的每一步他都算计好了,就连当下,也是什么都由他掌控,他知道她的每一处敏感,每一下含吮都令她酥麻,指尖在她腿间的每一记抽弄都害她双腿打颤,完全轮不到她来掌握主控权。
任司徒原本无力地抵在他肩头的双手,微微地颤着颤着,突然一个用力扳住了他的双肩,任司徒滑下桌子,一个转身把他压在了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