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任司徒今天经历的这些,她也只能为孙瑶所道了——
寻寻玩了一天,累得早早地睡了,孙瑶满手的药油,边给任司徒揉肩散瘀,边感叹:“姓蒋的真厉害,玩这么一手,既让时钟答应撤诉,又把你和时钟给拆散了。”
任司徒无奈地笑笑:“还用得着拆散么?我们已经散了。”
孙瑶听不得她这样的语气:“要不要喝一杯?”
孙瑶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任司徒点了点头。
孙瑶和莫一鸣关系还没彻底僵化的时候,就半开玩笑地称她和任司徒臭味相投,都是实打实的女酒鬼。
她们确实都挺爱喝酒,唯一的不同就是一个太容易醉,一个却怎么也喝不醉。
如今,孙瑶把酒瓶全抱到任司徒房里,两人就坐在安了小圆桌和榻榻米坐垫的飘窗上,任司徒的酒杯已经空了三轮了,孙瑶那一小杯还没喝完。
任司徒抬抬眸看看她,她就解释:“我现在满手的药油味,等我散散味道再喝。”
直到飘窗上下都堆满了酒瓶子,任司徒终于头一歪,整个人趴在圆桌上自言自语起来,孙瑶的那一小杯酒还在那儿,根本就没动。
孙瑶拍拍任司徒的脸。任司徒就只动了动嘴巴,其余什么动静都没有,孙瑶立刻垮下飘窗,去了趟客厅,把任司徒的手机拿回卧室。
解了锁,进入任司徒的微信,幸好聊天记录都还在,孙瑶捯饬着手机,研究了好一会儿怎么转发语音信息,终于一鼓作气,把那十几条语音全部转发了出去。
终于大功告成,孙瑶看一眼时间,估摸着十分钟左右对方就该有回信了吧。
可孙瑶一等就等了半小时,期间任司徒几次像是要转醒,孙瑶其实也不知道任司徒的酒量到底有多少,身怕喝了这么多、都不够任司徒多醉个几小时,于是只能心惊胆战地握着手机等着。
直到一个小时过去,对方还没有回音,孙瑶终于是按捺不住了。
直接打电话叫了辆出租车,等出租车到楼下、司机师傅打电话来催了,她才把任司徒弄出门。
车子一路驶向目的地。孙瑶下了车,却没把任司徒也弄下车,而只是给了师傅一笔钱,顺带着把任司徒的手机也交给司机师傅:“等我走了以后,麻烦您打这个号码。”
反正上次任司徒不也是喝醉了以后跑来这儿了?只不过没有上楼而已,现在孙瑶索性帮她把没完成的事给完成了,可孙瑶拜托完了司机之后,还是不敢就这么走了,于是乎,只能躲在僻静处,看看街边的那幢公寓里,什么时候会走出一个异常焦急的男人。
心里默念着:任司徒,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第 39 章
任司徒是在头痛欲裂中醒来的。
醉成这样,对任司徒来说其实是件很难的事,任司徒也忘了具体自己喝了多少,只记得到最后她连放家里镇宅的高度数伏特加都被孙瑶拿进房里灌她了,如今只能揉着吃痛的太阳穴,揉了许久才勉强有了睁开眼睛的力气。
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早就没在飘窗上躺着了,而是被人挪到了床上。周围昏暗,她也不知道是晚上还是白天。
直到这时任司徒才用余光瞥见床尾竟坐了个人,任司徒一惊,惊坐而起后又是一番头晕目眩。以至于任司徒又缓了几秒才看清,正坐在床尾的那人是谁。
“干嘛这么看着我?”
任司徒这么说,孙瑶才收回原本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完蛋了。”
是她现在脑子太浑噩了么?怎么完全听不懂孙瑶这话?任司徒不由得皱起眉,孙瑶见状,“我昨晚把你送上门去给他,他都不肯接收,你说你是不是完蛋了?”
任司徒凭借如今自己那浆糊式的脑子思考了一会儿,“你是说……时钟?”
孙瑶点点头。
“你昨晚是故意把我灌醉,好送到他那儿去?”
孙瑶继续点头。
任司徒心中悄然地打翻了五味瓶,心底的苦涩流转着,渐渐地蔓延到了她的鼻腔似的,任司徒感觉到一丝无力回天的鼻酸:“那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孙瑶悄悄地多瞄了两眼任司徒,见任司徒表情还算平静、看起来也不怎么伤心,便放心地接下去说道,“根本没让我们见着他的面,只派了个叫小徐的出来把我们打发走了。”
小徐……秦老爷子的御用司机?
见任司徒沉着眉正思考这些什么,孙瑶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只能在心里暗自感叹,昨晚她俩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本来计划是很完美的,她把任司徒的语音发给时钟,然后直接把醉得意识不清的任司徒拉到时钟家楼下去,任司徒清醒的时候瞻前顾后的太严重、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喝醉了之后反倒足够真性情,再让司机师傅用任司徒的手机打给时钟,向时钟求救,继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几番**之后,和好那不是分分钟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