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为何段聿茗靠近的一瞬间，她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心跳却加速起来。

成桉洗完手坐回位置上，催促着段聿茗许愿吹蜡烛。

三个人里有两个都挨不了酒，干脆只开了一瓶果汁。

成桉举着杯子，跟他们两个都碰一下，一饮而尽擦干净嘴，才打个嗝笑嘻嘻地说话。

“祝小茗越来越红。”

“我不需要很红，现在已经够了。”

段聿茗向后仰去，是个很放松的姿势。

成桉：“？”

付知意：“你会更红的。”

她是实话实说，段聿茗却点着桌角，若有所思，“那我可能会失去更多东西。”

“但你也会得到更多。”

为了点蜡烛，他们特地把灯光调得很暗，烛光下，女生的面貌精致而温柔。

段聿茗却难得轻笑，“我现在想得到的都得不到。”

他的视线越过桌子，直直地和付知意对视，明显意有所指。

成桉切了小块蛋糕吃得狼吞虎咽，不忘了反驳：“怎么可能，你要什么没有。”

“不信你问她。”段聿茗小幅度地抬了抬下巴。

付知意的手脚有点僵。

原以为他是及时止损型，现在看倒更像温水煮青蛙。

“我是为你好，凡事都有轻重缓急......”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段聿茗打断她，切了一小块蛋糕递过来，“挺好吃的，辛苦你和成桉了。”

很明显的话题转移。

付知意也不想自讨没趣，停了声老实吃蛋糕。

段聿茗又喊了她的名字。

他长得很好看，见第一面的时候付知意就知道。

因为平时很少笑，总会显得凶巴巴的，可其实段聿茗长着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身上有种介于青春男孩与成熟男人之间的气质。

而现在，那双眼睛里只倒映着她一个人。

“从我十三岁开始，几乎每个决定都是自己做的，我不觉得遇见喜欢的人告白和在合适的时机出道这两件事，有哪件更加重要。”

成桉惊得蛋糕也不吃了，跟付知意一起紧盯着他。

段聿茗看他一嘴的奶油，嫌弃地丢了张纸。

“所以你懂我意思吗？”

付知意没说话。

他知道段聿茗想说什么，不过是一个公平的机会。

他想让自己不要因为身份或者其他的原因，直接给他宣判死刑。

成桉大拇指都举起来了，“卧槽，不愧是我哥。”

*

温叙的视频电话来的很突然，就在段聿茗目光灼灼盯着付知意，而后者迟迟没有回答的时候。

提示音响了一遍，付知意看清名字立马按掉。

又响一遍，她又按掉。

成桉嘴里吃着东西，没多想，催促她：“接啊，我和小茗又不介意。”

“她介意吧。”段聿茗戳了一个炸茄盒，低头也不说话了。

付知意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进了修罗场了。

温叙又打来时，她点了接通。

“在哪呢，干吗呢，什么时候回去？”

成桉吐了个骨头，“呦，是个男的。”

付知意遮住他往屏幕上瞟的视线，“不是跟你讲过了吗，给朋友过生日，现在怎么可能回去。”

“那让我看看你朋友长什么样。”

付知意翻了个白眼，“你是我爸啊？”

“哎。”温叙答应得极其顺嘴。

付知意开了后摄像头，“又不会骗你，也不知道你要看什么，看见了吧？”

成桉龇着牙对着镜头打了声招呼。

“那边怎么还有一个？”镜头一晃而过，温叙还没看清楚，付知意就把手机扣桌子上了。

成桉乐了，小声跟段聿茗嘀咕：“我怎么感觉像你情敌呢？”

付知意脖子一凉。

她想挂上，温叙偏不乐意，非要看看他们吃什么。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呀。”

“呦，现在嫌我烦了？”温叙跟故意似的，声音更大了，“小时候追我屁股后面跑的时候怎么不嫌我烦？”

成桉听得很清楚，跟段聿茗下判断：“跟小付是青梅竹马哎。”

后者的脸色有点黑。

另一边没人坐的椅子上还放着那一大束花，成桉把花捞过来，“小明你看，这个花纸的颜色真好看，是不是还可以做帽子？”

付知意瞪了他一眼，也不管温叙还在叽叽喳喳，赶紧切断了视频通话。

段聿茗抱着那束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付知意竟然觉得，他的表情有点委屈。

“你喜欢他？”

“当然不是。”付知意赶紧摆手，温叙这个狗东西，就会给她添乱。

“你们都见过的，他应该算......我哥了。”

经她一提醒，成桉立马想起来不久前见过的黑色套头衫帅哥，点点头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