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口嫌体正直(112)
他跑到房间里和爷爷硬面刚不说,席都开了还拉着自己饭没吃就走了。
就算她全程一句话没说,蔡子明也没挑明。
可在这意义重大的寿宴上往他旁边一站,估计在场的人都能领会他的意思……
怪不得赶在这个节骨眼上,他非要拉着自己来参加这个寿宴。
前面背地里打过邱家的脸,今天当着全家的面又打一次,邱家的人要是还肯把女儿嫁过来那可真是奇迹了。
想到这,袁婉婉心里有些触动。他为了个还没追到手的女朋友不惜和家里人翻脸,为此挨了两鞭子一声没吭还偷偷藏起来。
要不是她这会发现,估计等到他伤口痊愈,她都不会知道他因为自己挨过这两下。
怪不得找了个黑色衣袍穿,怪不得自打从老宅下楼时就穿着外套。
她抬头瞄了他一眼,别扭的语气说,“我答应嫁你了吗!你别到处乱说话。”
蔡子明盯着她看了一会,半晌说了句,“等我。”
然后他理好衣袍转身进了卧室。
出来时手掌合着,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你手上拿着什么?”袁婉婉从座位上站起来,朝他手上看。
手掌翻开,躺着一枚棕色许愿牌,有些眼熟。
她从他手上拿起许愿牌看了看,字迹也很熟悉,小楷写着西汉卓文君《白头吟》里的诗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她看着他眨眨眼,有些想起来了。
在L市陪颜桓出差的时候,她把许愿牌挂在了风铃上。她说,“以后谁要是能找到我这个牌子,我就嫁给他。”
他当时站在层层叠叠的许愿风铃下回了她两个字,“草率。”
可他把她的木牌子找回来了。
她用的小楷题的很常见的诗句,他竟然也认出了。
他是用了怎样的耐心才能在那个第二天要赶飞机的凌晨、从数不清的风铃下找出这个小小的木牌?
“我靠,你是不是有病啊?那天大半夜才回来就为了找这玩意?我那会随口说的。”袁婉婉攥着这个小牌子又喜又怒。
他怕不怀好意的人捡到,她就真信了命定姻缘糊里糊涂地嫁了。所以当时大半夜背着她重新找回这个牌子。
她总不能让他放心。
“不许说脏话。”蔡子明皱了皱眉看她,“你等我到半夜?”
呵,可真会抓重点。
“……没有,择床,换个地方睡不着。”袁婉婉低头摩挲着许愿牌。
“今天,也就是亲爷爷才没打死你。你跟他顶撞干嘛。”她把许愿牌放到桌上,轻车熟路地俯身从柜子里找到了家里的药箱,“过来,我先帮你简单处理下,时间长容易感染。”
“嗯,”蔡子明低低应了声,难得听话地坐到椅子上。
“只有酒精,待会别喊疼。”袁婉婉出于照顾医患的意识帮他将衣服从后颈脱下。
冷白皮肤上红色皮肉翻起还有些吓人,她沾了些酒精尽量轻得擦在伤口上。
蔡子明被小猫似的动作挠地伤口又疼又痒,她冰冰凉凉的左手偏偏还扶在他的背上保持身体平衡。
他忍了又忍,说了句,“你还是下手重点吧。”
……?什么情况,
袁婉婉有些懵,是觉得这样清洁不够彻底?她下了重手沾了酒精涂在他伤口上。
“嘶——”蔡子明倒吸一口凉气。
轻也不行,重也不行,这个人有毛病吗?
“忍一忍,马上就好。”袁婉婉又把力道放轻了些,看着他的背有些心猿意马……
坦诚相见还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这么些年身材保持的好像还可以?
背脊线条流畅,胸腰比好像也还不错。
斜方肌这里竟然有个小小的痣?
二十多岁还能长痣吗?五年前没记得这块有痣啊?
她轻轻碰了碰问他,“你这里好像新长了个痣?我记得以前没有吧?二十多岁还可以长痣?你要不要待会一并问问医生。”
蔡子明喉结滚动,舒了口气。
“撩我是吧?”他站起身来。
后面的事情像是顺其自然,又像是欲拒还迎。
袁婉婉大脑一片空白地躺在熟悉的床上。
事情到底是怎么开始和发展到这一步的?她有些懵地看着天花板。
两个寂寞的人啊,现在她腰酸腿痛,空气里氤氲着黏稠的暧昧气息。
刚刚哭着毫无力气地睡过去,这会外面天都黑了,飞机大概已经放弃她飞走了吧。
床的另一半已经没人了,自己不着寸缕躺在床上,衣服凌乱散落一地提醒她刚刚不是做梦。
现在反悔跑路还来得及吗?还是这货不打算负责任已经快她一步先溜了?自己去赶飞机了?
门开了个缝,走廊里的灯光透进些。袁婉婉闭上眼睛装睡,这么尴尬的场面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