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溪把书包递给他,“给你好朋友吃。与人交往,有来有往,有进有出才能长久。”
“谢谢爹爹。”小猫拍拍书包,就拉贺清溪的手,“爹爹——”
“贺掌柜在家吗?”
小猫眉头微皱,“谁呀?”
“小白,开门。”贺清溪道。
小白飘过去,打开大门砰的一声又关上。
“谁?”贺清溪忙问。
小白:“不认识。”
“贺掌柜,是我。”
刻意压低的声音传进来,贺清溪乐了,“小白!”
“真不认识。”小白嘟囔道。
胡娘子面露疑惑,戳一下对她最友善的张惠,“谁呀?”
“家里弟弟撞了邪,找掌柜的过府给他弟弟驱邪的那名女子。”张惠小声说,“她来找掌柜的那日看似很客气,但她的表情总有种我来找你是看得起你的感觉,所以小白很不喜欢她。”
胡娘子指着大门,“不管她?”
贺清溪走过去把门打开,小白哼一声,飘回东卧室。
小猫叹了一口气,“张魁,你送我吧。”
“我来的,不是时候?”蒋文静试探着说。
小猫心想,既然知道就赶紧走啊。
蒋文静跨过门槛,立在贺清溪身侧,“贺掌柜,先前多有得罪,还望贺掌柜见谅。”话音落下,冲身后招招手。
当日随蒋文静一起来的丫鬟捧着两个盒子进来。
“蒋小姐这是做什么?”贺清溪明知故问。
蒋文静:“特来向贺掌柜赔罪。”
“不是来道谢的?”小白从屋里出来。
小猫拉一下张魁,张魁给张惠使个眼色,张惠去推板车,张魁先送小猫去私塾。
蒋文静见自己挡在门口,走进来就看到小白双手环胸朝她走来,赔笑道:“一盒道歉,一盒致谢。”
小白哼一声,指着自己,“知道我是妖,不是人了?”
蒋文静脸色微变,心生不快,面上笑呵呵的,“听人说过一点,不是很清楚。”
小白瞬间飘到杏树上,“现在清楚了?”
那日蒋文静随父离开并未回家,而是直接去找捉鬼师。
捉鬼师家和贺家一样,不同的是他和家人住后院,前面沿街的三间租给旁人了。
从外面看捉鬼师家毫不起眼,捉鬼师本人其貌不扬,甚少有人知道他有些真本事,名声更不如同行,便问蒋家父女怎知他会捉鬼。
蒋文静的父亲道出贺清溪。捉鬼师不意外,因为他每每从“百年小饭馆”门口路过,都想趴贺清溪身上咬一口。然而,有大白在,捉鬼师心生歹意的时候都不敢靠近小饭馆。
捉鬼师不奇怪,蒋家父女奇怪了,便问贺清溪是不是他朋友。捉鬼师就实话跟二人讲,贺清溪不是常人,知道他不足为奇。
蒋家父女并不信一家之言,找旁人一问才知道贺清溪当真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还凭此帮助朝廷通缉,且偷过他家东西的大盗。
蒋文静的弟弟病愈,蒋文静的父亲就让她亲自登门道歉。哪怕不能求得贺清溪的原谅,也不能惹得他记恨才是。所以便有了今日之事。
蒋文静的来意,以前的贺清溪或许猜不到,瞒不过如今的贺清溪,“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东西给我就成了。贺某还得洗菜,就不留姑娘了。”
“那我就不打扰贺掌柜了。”蒋文静是被她父亲逼来的,还得对令她十分厌恶的小白蛇笑脸相待,闻言立即带着丫鬟离开。
小白跳下来,“没诚意。”
“三拜九叩?有意思没意思?”贺清溪问。
小白撇撇嘴,飞回自己窝里化身成蛇睡觉。
贺清溪把东西放堂屋里,出来胡娘子也不见了。贺清溪到灶房,变成狐狸的胡娘子正在疗伤。
用过的锅碗瓢盆还摆在案板或灶台上。贺清溪挽起袖子,把该洗的全放锅里清洗,随即又把地扫干净,就下地窖拿白菜。
小白小孩心性,耐不住寂寞,听到院里叮叮当当不停,悄悄飘到杏树上,发现贺清溪正在洗白菜,惊呼道,“你咋还干这个?”
“你不干就得我做啊。”贺清溪道。
小白飘下来,“我来,我来,让张魁知道又得数落我不懂事。”
贺清溪立即起身,“好好洗,洗快点,我们去街上看看。”
“你还要买什么?”小白顺嘴问。
贺清溪又想说落她,“你本体是蛇吗?昨日的事今日就能忘。”
“昨日有——”昨日还真有事,耍猴。
小白想起来,缩缩肩膀,快速把白菜捞出来,把所需的葱姜蒜和红辣椒收拾干净,就跑去房里把贺清溪昨日给她的十个铜板拿出来。
“掌柜的,我可以买点葡萄干吗?”小白试探着问。
贺清溪看到她手里的铜板,想说那点钱好的葡萄干顶多买二两。话到嘴边点一下头,去屋里拿两块一两大的银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