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地上的人,两名衙役脱口而出,“死了?”
“是的。等一下,你们怎么知道?”贺清溪忙问。
其中一衙役指着地上的人,“你看他脸色。”
贺清溪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惊得睁大眼,盖因他刚才看的时候还好好的,就这么一会儿,耍蛇人的脸色已变得乌青乌青。
“小白,这是中了蛇毒?”贺清溪忙问。
小白蹲下去,想一下,用灵气幻化出一把小刀,在其胳膊上划一道伤口,用手指捻一点血,放在鼻尖嗅嗅,“是蛇毒,也不是蛇毒。”
“此话怎讲?”衙役忙问。
小白站起来,踢一下耍蛇人的腿,“如果只是蛇毒,不可能死这么快。”转身指一下笼子,“那些毒蛇是他用很毒的药材养大的。”
众人惊呼一声。
贺清溪难以置信,“他养的?他为何要养毒蛇?”
“不知道。也许是为了卖。”小白思索道,“也许是想用毒蛇杀什么人,结果还没来得及出手,他先死了。具体的只有找到他的家人才知道。”
贺清溪:“魂魄呢?”转向胡娘子。
胡娘子被他问愣住了。
“你没看到?”贺清溪忙问。
胡娘子摇摇头,“没注意。我过来只顾救他了。”
“那就是咱们到来之前,他就已经死了。”贺清溪道。
衙役忍不住问,“能不能把他的魂魄召回来?”
“不知他姓氏名谁,怎么招啊。”贺清溪更想说,像这种横死的,多半一离开身体就魂飞魄散了。
衙役不知道这里面的事,便说:“也是。”停顿一下,“我们把人抬回去。这些蛇劳烦小白姑娘处置一下?”看向贺清溪。
贺清溪点了点头,“我再让小白试试能不能从蛇身上查到这人的家人。”
“多谢贺掌柜,麻烦小白姑娘了。”衙役拱手道。
贺清溪抬起手,“客气了。”
两名衙役立即把人抬走。
贺清溪转向胡娘子,“把蛇带上,咱们回家。”
“爹爹!”小猫和小羊跑过来。
贺清溪拉着俩孩子的胳膊,“没事了。咱们回家吧。”越过人群,便问张魁,“刚才他俩没看到吧?”
“没有。大公子垫起脚想看,小人把他的眼睛捂住了。”张魁道。
小猫:“对啊。爹爹,为什么不能看?”
“横死的人你看什么?”贺清溪反问。
小猫:“好奇啊。我还没见过。”
贺清溪揪住他的耳朵,“死人很好看?”
“不,不好看,爹爹,别拧,疼。”小猫下意识伸手阻止,抬起手一看一手一串糖葫芦,“爹爹,爹爹,你的糖葫芦,再不吃就化了。”
贺清溪松开他,接过糖葫芦,见小白还在吃,忽然想到她抓蛇的时候,以及给耍蛇人放血的时候都在吃,“你就不怕毒死?”
“那点毒毒不死我。”小白满不在乎。
贺清溪深呼吸,瞪她一眼,“哪天死了,也是吃死的。”
“能把自己吃死也好啊。可惜就怕吃不死。要不掌柜的你回去做点好吃的,撑死我得了。”小白说着,满眼希冀。
贺清溪白了她一眼,“快走!”
“爹爹,这些蛇怎么了?”小羊指着胡娘子手里的筐子。
贺清溪看过去,蛇趴在筐子里一动不动,“不会也死了吧?”
“没有。我怕它们在里面乱撞,一眼没看见窜出来,就把它们弄晕了。”小白解释道。
贺清溪松了一口气,到家就让张惠和张魁领俩孩子去西院。
小白用法术把通向西院的侧门关上,胡娘子就把蛇倒出来。
趴在杂物房睡觉的金毛窜出来,就冲地上的蛇叽叽叫个不停。
“胡娘子,它说什么?”贺清溪问。
胡娘子皱了皱眉,冲金毛大鼠吱吱几声,金毛大鼠叽叽两声。胡娘子才说,“它说它们怎么在这儿。我问它什么意思,它说它以前见过,还险些被这条最大的蟒蛇吞下去。”指一下最大的花蟒蛇。
贺清溪:“问它在哪儿见到的。”
胡娘子转向金毛大鼠。而后对贺清溪说,“在太乙山。”
“长安城南边六七十里路的那座山?”贺清溪问。
胡娘子点头,“那座山上的生灵也多。我老家就在那儿。”
“那它们怎么在这儿?”贺清溪指着地上的蛇,“你问问它有没有见过一养蛇人。还有它上次见到它们是何时。”
胡娘子翻译给大鼠听。
大鼠叽叽很长一段,说的时候还看一眼贺清溪。
贺清溪不禁问:“跟我有关?”
“跟你没关系,跟我们有关系。”胡娘子道。
贺清溪以为他没听清楚,“你是指你和小白?”
“对!”胡娘子指一下金毛,“它说上次见它们是两年前,正好是那个抓蛇的人抓它们的时候。这条蟒蛇有一百多岁了,都快成精了,按理说耍蛇人不可能抓到它。金毛鼠说,耍蛇的人不知用什么药把这条大蟒蛇迷倒了,然后就带走了。它就是跟着那个人一路来到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