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成精了,老鼠夹没用。”胡娘子不想泼冷水,然事实是这样。
小白见没人理她,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些,“你们在说什么?”
“灶房和前面店里的油都被老鼠吃了。”张惠回答她。
小白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吃了什么意思?”
“就是吃了的意思。”张惠道。
小白勾头看一眼她怀里的罐子,“吃光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掌柜的,你不是说有我和胡娘子,老鼠见了都得绕道走吗?”
“掌柜的说的是不懂事的老鼠。不是老鼠精。”胡娘子对她又睡懒觉很不满,“动脑子想想,普通的老鼠怎么可能把一罐子油全吃了。”
小白被噎了一下,“我又不知道是满满一罐子。”
“你知道什么?”胡娘子反问,“除了吃就是睡。”
贺清溪头疼,“都闭嘴!小白,现在立即飞去猪肉摊买块肥猪肉,回来熬油炒菜。”说着就去房中给她拿钱,随即吩咐胡娘子,“烧水把两个罐子刷干净。”
“奴婢这就去烧。”炒菜锅里干干净净的,张惠往里面兑两瓢水才问,“老鼠怎么办?主人。”
胡娘子走到最里面坐下,边烧煮粥的锅边打量贺清溪。
贺清溪前世都忘了老鼠长什么样,今生魂魄归位之后也没见过老鼠,“老鼠”对他来说不是一般的新鲜。
“张惠,跟我说说老鼠的习性。”贺清溪沉吟片刻说道。
张惠仔细想想,才说,“昼伏夜出。鼻子特好使,喜欢吃花生、瓜子之类的东西。跑得快,还特聪明。”说着,又想想,“好像就这些。”
“如果是一只老鼠,它一次吃这么多,怕是三五天之内都不会再出来。”胡娘子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要是它就吃一点,剩下的还在它洞里,想要逮住它就更难了。”
贺清溪想想,不禁点了点头。
“你也没办法?”张惠问胡娘子。
胡娘子:“我和小白还有掌柜的抓妖,靠的是灵气波动。抓鬼也差不多。如果那只老鼠就趴在洞里睡觉,也不修炼,那它就和普通老鼠一样。地下水道里面那么多老鼠,想抓住它恐怕得把全城的老鼠全灭了。”
“这么难?”张惠吃惊,“不能靠什么气味吗?”
胡娘子:“老鼠身上的味儿太重,都把妖气掩盖住了。”冲贺清溪努一下嘴,“掌柜的刚才不就没闻到。”
贺清溪点头,道:“是的。”
“就不管了?十多斤猪油呢。”张惠想想就心疼。
贺清溪正想说什么,感觉到灵气波动,往外看去,小白回来了。
“猪肉给我,去找一下张魁,回来差不多就可以吃饭了。”贺清溪出去接过来,“胡娘子,去喊一下小猫和小羊。”说完舀一点热水洗洗猪肉,就开始切肉。
张惠把热水舀出来,往锅底下塞两根木柴就去刷油罐子。可她一看到油罐子,又忍不住心疼,“主人,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贺清溪一时没反应过来,把肉放锅里,扭头见她盯着手里的罐子,莫名想笑,“办法怎么没有。这不是不急吗。”
“不急?”两罐子油都没了,还不急呢。
贺清溪:“当务之急是吃饭,然后把小猫和小羊送去书院。再说了,万一那只老鼠精把整个东市的油全偷走了,然后远走高飞。我就算手段通天,也不见得能抓住它。”
“整个东市?”张惠惊得张大嘴。
贺清溪:“我打比方。具体情况还得等一下出去问问。刷好了没?”
“哦,快,快好了。”张惠连忙用清水冲一下,又用干净的抹布擦干净递给他。
贺清溪把锅里的猪油盛罐子里,就用猪油渣炒豆腐干。
豆腐干出锅,小白带着张魁回来了。张惠也把另一个罐子刷干净了。
贺清溪看着俩孩子洗漱,然后一家人就去堂屋吃饭。
饭毕,张惠、张魁和胡娘子各做各的事,小白送俩孩子去学堂,贺清溪绕去醉仙楼。
醉仙楼和百年小饭馆一样,都是卖晌午一顿。不同的是醉仙楼有茶点,每日巳时就开门了。
贺清溪到醉仙楼门口,掌柜的迎出来,拱手道,“多日不见,贺掌柜,近来可好?”
“托您的福,还行。”贺清溪抬脚进去。
掌柜的立即吩咐,“来人,上茶。”
“不用了。”贺清溪抬手拒绝。
掌柜的笑道,“哪能不用。上次您和严爷过来连口水都没喝,这次无论如何都得坐下歇歇。”
“那都多久的事了啊。”贺清溪失笑。
掌柜的做个请做的手势,道,“三年!可您三年才来一次,更应该坐下喝一杯。”
话音落下,伙计端着茶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