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蔼的笑笑,“不用提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恨吗?”我问。
“恨谁?”她肆然一笑道:“谁不都不怪,只怪我自己没用,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让它那么小… … 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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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她的眼泪就不住的往下落,我抽出自己的帕子递过去,“宫里确实是残忍的,最受伤的,往往是那些无辜的人。”
相反的,那些心狠手辣的人却能活到最后,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我没有立场说,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那样的人。
她黯然垂了眸,笑着道:“夫人看得透彻。”
我苦涩的笑笑,“只是经历的多了,有些感慨罢了,要是真的看得透彻,就不会在这儿跟你一起看着孩子伤心落泪了。”
我低头看着在我身边玩耍的君颜,她是个容易满足的孩子,一支拨浪鼓就能让她玩得乐此不疲。
“再过一阵,等肚子里这个生下来就好了,这个… … 总不会还不让夫人自己抚养罢?”她试探着询问。
我摇摇头,“谁知道呢?”
我下意识的回避她那个问题,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这个孩子会生下来。
两个时辰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红泪派了人来催请,我无奈,只好辞别了嫿贤妃,让她以后常到广濪宫坐坐,然后把孩子送回了凤鸣宫。
临走时,君颜用小手紧紧拉着我的衣襟,咿咿呀呀叫着,哭声,看着她不舍的样子,我的心狠狠揪痛,猝然别过脸去。
红泪亲自过来抱走BBs·jo OYOO·NET孩子。
“好了,以后若你表现的好,还有机会见她,回去罢.”她说,俨然是一副命令的口吻,我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她,“你最好能够善待她。”
她不以为意的笑出声,抱着孩子进了内殿。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再也听不到君颜的哭声才离去。
回到广濪宫,我便让碧珠找了两件质地上层的白玛瑙花瓶给嫿贤妃送过去,我知道她不缺这个,可是我迫不急待的想要补偿她点什么。
碧珠拿了花瓶给我过目,不解的道:“夫人怎么突然对贤妃娘娘这么好。”
我苦笑着低下头,“可能是想赎罪罢!”
嫿贤妃,一直是被我忽略的那个人,因为她太软弱,没算计,不能为我所用,可是今天看到她真诚的一面,又让我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伙伴。
对凰宫,她有着同我一样的夺子之恨,或许,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成为“朋友”。
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撒进来,我走在暖洋洋的光辉中,只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黑暗,越来越沉沦,不可救药的沉沦。
手指,不自觉的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回想刚才嫿贤妃的话,我不禁迷惑了,我刻意的想要忘掉它,从上次易子昭的反映来看,他现在似乎也不太在意这个孩子
我一直逃避着这个孩子,或者,是而我迟迟按兵不动,不过是在为了等机会。
既然被迫怀上,从没有想过让它生出来,那我就何必思念它,留恋它。
我轻轻抚摸着它,告诉它,“孩子,不要怪娘。”
话音刚落,我又说,“娘会被上天惩罚,不得好死的。”
像我这样的人,是不配求宽恕的,我希望得到上天的惩罚,然后好洗刷我深重的罪孽。
去了半个月,袁太医他们终于回来了,小世子己平安脱险,几个太医跪在大殿上,口里直呼皇思浩荡,祖宗庇佑。
太后娘娘脸上露出笑容,大声说赏。
太医叩首谢恩,领了银子退下。
那天,我也被召了过去,可能她觉得我会说些什么,或者,有些什么表现。
我带着碧珠进了殿,才发现不止我,还有红泪。
她站在太后娘娘身旁奉茶,必恭必敬的笑着,“母后请喝茶。”
心下冷冷一哂,我收了目光,走上前去。
“臣妾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我福身请安。
太后娘娘正要接茶,抬眸看了我一眼道:“你来了,坐。”
我谢了恩,回身在椅上坐下,红泪也走下来,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殇国夫人气色是越来越好了。”
我笑,“是啊,可能是怀孕的关系罢,稍显丰韵了些。”
我故意提到孩子,并且还煞有介事的摸摸肚子。
红泪想要母凭子贵的愿望,己经有了许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己,我现在这样,无疑是刺激了她,看到她脸上笑容僵硬下来,我在心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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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也搞不清楚,我对红泪的这份感情,除去血亲这一项,大慨她对我来说跟别的嫔妃没什么两样,可就是多了这一样,就让我永远都没办法真正与她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