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不解得看着我。
“着即日起,你便不用再叫宫奴,这么聪明知理的宫女,应该有相同的地位才是,从今天起,你就同香墨,碧珠一样,为本宫贴身宫女,古有云‘香墨弯弯画,胭脂淡淡匀。’既有了香墨,那你就叫燕脂好了。”
到此时,她仍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怔愣着望我,“夫人,您不怪奴婢了吗?这是真的吗?”
我对她点点头,“是本宫从前误会你了。”
我微笑不语,看着脚下这个对我伏低的女人,脸上笑意越来越浓,直到化不开。
晚上要睡时,香墨忍不住问我,“夫人,为什么突然把小云提上来,她今天在殿上话虽说得没错,但毕竟还是皇上的人。”
我轻笑,“再凶猛的兽,爪子磨平了也不失为一个好宠物。”
她不再语,弯下身子为我脱鞋,我撑着双臂坐在床上,着一身粉白寝衣,长发分披两肩,看上去显得有些慵怠,半晌才道:“她虽然是易子昭的人,可确实聪明,本宫现在需要这样聪明的人,今天若换成是碧珠回话,那她必定一开口就会把各宫娘娘给得罪了,到时,不好收场。”
脱了鞋,香墨扶我躺下,“也是,碧珠她口无遮拦,互助心切,今天如果是她,必定口直心快要自己介绍,不如让她们自己说圆滑些,可是……说起得罪,今天傅良人怎么……”
她话至一半,便不再说,一副不解的样子。
我轻声不语,只说:“你去查一下她的身份。”
历来,没有平白无故的恨,她今日送礼,却这样对我,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究竟是什么呢?
我想不明,也不愿再想,“你也早点睡B bS.joO yOO.nEt吧。”我说完,翻身向里睡去。
“恩。”香墨应一声,为我放下帐子,吹了烛火离去。
今天易子昭并没有来,半个月以来第一次没来。
太后娘娘说我专宠,我也不去辩驳,事实真相,我相信她比我更明白。
只是,君颜在太后那里还是令我放心不下,从前还可以,现在反而更令我忧心,我一定要把她夺回来,放在身边。
天气渐凉,内务府送来过冬用的木炭和棉被,衣物,其中有几件上好的貂皮。
“夫人快看,这件紫貂做件披风肯定好看。”香墨捧着一张纯净光洁的兽皮道。
我转眸看了一眼,笑着道:“嗯,不错,把这件皮料分成三份,一份送去给嫿淑媛,另一份送去给燕昭华,还有一份,送去留芳殿。”
香墨一怔,收了皮料道:“夫人现在还想着虞美人吗?”
我轻笑不语,搁了茶杯道:“送去给她她也找不到人做成衣穿,不如你送织造司做好了再给她送过去。”
见我存心不说,她也不再问,收了皮料下去安排。
自从小云恢复身份以后,比以往倒真是收敛了不少,连话都变得少了,往往看着她,就能让我想到被驯服的兽。
“夫人,燕窝粥炖好了。”她端一盅燕窝进来,放到我面前正要掀盖,我却说,“把这个给皇后娘娘送去。”
“这……是,奴婢这就去。”她恭身道,重新将燕窝放进保温盒里,急急忙忙转身离去。
自从君颜被太后接走抚养之后,我每日都会去请安,希望可以有机会见到君颜一面,哪怕是哭声也好。
可是一次都没有,太后娘娘好像有意把孩子活动的时间跟我去的时间错开。
皇后也是每日一省,我们在那里碰面之时,也偶尔说笑,只是却形同陌路。
她一直对我心存排斥,不过……太后娘娘好像不是十分喜欢她,对她,要比对我更冷淡些。也可能因为易子昭的关系,所以太后娘娘不得不敷衍着我。
从前,我以为皇后娘娘因为父亲立了战功,在宫中更改受到重视,然而却不是,易子昭有意冷漠,太后娘娘刻意疏远,反倒是我的地位如日中升。
“查清了吗?”我问,抬手撑着额角。
香墨从帘后现身,笑着道:“夫人猜得没错,傅良人果然是虞美人的表姐,两人同选入宫,却各自不理,直到虞美人被打入冷宫,她都没有正面与虞美人说过话。”
“是吗?”我轻笑,脸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恶。
“夫人,你在想什么?”她问。
“没什么,不过想起来一个成语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香墨来了兴趣,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我,“娘娘说的这个黄雀是谁?”
我笑而不语,香墨盯着我看了良久,也不再说话,默默地上前为我杯子里续上热水。
至傍晚,燕脂才回来说:“皇后娘娘说谢谢夫人美意,并让奴婢带回来一些糕点,这是红豆枣泥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