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不由的皱了皱,曲驭怔怔的凝望着闭目的语气,她怎么这么虚弱?昨天一夜没吃,今天一早依旧没有吃东西,她以为她是铁打的吗?心拧了一下,曲驭告诫自己避开目光,可看向她的眼神却如生了根一般,怎么也移不开。
座位上,付黎红阴狠的握紧拳头,后视镜里,曲驭那关切而担忧的脸色悉数从后视镜落进了付黎红的眼中,狰狞的面容上染上狠绝,付雨清,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驭,不要这样抱着我了。”酥软的笑声暧昧的响起,付黎红刚刚阴霾的脸色在瞬间已经转为了妩媚,手指轻佻的掂了掂曲驭的身子,示意他可以开车了。
“嗯。”猛的回神,曲驭神色一怔,快速退回自己的座位,发动起汽车向着法院开去。
法院门口。
“爸,你来了。”挽着曲驭,付黎红笑着迎了过去。
“曲总裁,麻烦你亲自送黎红来,真是过意不去。”付双武谄媚的笑着,瞥见走在后面的雨清,随即奸笑的走了过去,“小雨,其实你来与不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雨清头也不抬的继续往前走,发烧让此刻的她虚弱的没有一丝的力气,还是二十年前落下的毛病,那一次,曾雅惠自杀前的一刻。
“小雨,乖,妈妈身子不舒服,你去爷爷家,让爷爷送你去医院。”曾雅惠惨白的脸上一片憔悴,疼惜的抱住躺在床上发高烧的女儿。
“妈妈已经打电话给爷爷了,你去小区外的门口等着,爷爷会派车来接你。”话语哽咽,曾雅惠隐忍的泪水酸涩的从眼中滴落下,七天了,当付双文七天没有回来后,她已经知道他放弃她了,是她的错,这样伤害了他。
“哦。”乖巧的点了点头,年幼的雨清轻轻的拍着曾雅惠的背,“妈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想爸爸了?小雨也想爸爸,可小雨有打电话给爸爸哦,爸爸说他出差,过些天才能回来,还会给小雨买最漂亮的芭比娃娃。”
“小雨,真乖,来,让妈妈帮你穿衣服。”拿起一旁的小裙子,曾雅惠颤抖着手,她不能因为自己而给双文蒙羞受辱,她根本就是一个不洁的女人,做不成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
看着粉雕玉琢的女儿,曾雅惠握紧拳头,含着泪水看着她娇小的身影向院子外走去。门关上了,曾雅惠默默的将客房里整理的箱子拖了出来,她要走了,再也没有任何脸面去面对双文和小雨。
将行李放在客厅里,曾雅惠静静的翻阅着茶几上的相册,每一张,都是他们曾经的记忆,厨房里,一只粗壮的手从窗口慢慢的伸向煤气的阀门,咝咝的漏气声悄然的传了出来。
当客厅里的曾雅惠察觉到异常时,却已经无力的滑到在窗户旁,一只手,向着近在咫尺的窗户伸去,却再也没有力气抬起来。
阴暗的角落里,一个简短的讯息传到了付双文的手机上,上面只写着三个字——我走了。
片刻后,一辆黑色的汽车快速的向着房子开了过去,付双文快步的冲向屋子,雅惠要离开他和小雨了吗?
那是爸爸的汽车!年幼的雨清疑惑的一愣,随后高兴地向着家里跑去,欢快的喊着,“爸爸,爸爸。”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随着开门的瞬间响了起来,浓烟滚滚而起,明亮的火焰如火如荼的着凉了傍晚的天空。
站在门口,小女孩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从那以后,每一次生病发烧,她就会感觉到巨大的痛苦席卷而来,那一瞬间的爆炸似乎又在眼前浮现出。
“小雨。”罗律师微笑的喊着雨清,“这位是我当年的老同学,陈律师,特意从美国回来为我们辩护。”
“麻烦你了,陈律师。”高烧下的声音沙哑而低沉,雨清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随着罗律师向着法庭走去,不曾察觉到身后付双武那阴冷而诡异的眼神。
法庭上,虽然没有了遗嘱,可陈律师却言辞犀利,思路清楚地驳回对方提供的证据,精湛的口才下,法官似乎也开始相信那份遗嘱的真实性,而将公正的砝码倾向雨清这一边。
“法官,我请求出示当日在场的证人,他们可以证明付老先生去世时,昂子集团真正的归属权。”陈律师对着雨清投了个放心的眼神,即使不能完全取胜,但至少可以拿回昂子集团一般的产业,这已经是最大的胜算了。
包括雨清在内四个证人,那日在场的医生和付双武口径一致,听着那颠倒是非的证词,雨清淡漠的笑了起来。
“小雨,不用担心,证人上面我们是二对二,刚刚我的陈述下,相信法官会就是不判你胜算,也会让你拿回一半的家业的。”陈律师和蔼的对着雨清微笑着,苍老的脸庞上是刚整的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