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冷以沫点头,用手温柔的梳理夏澈有些凌乱的发丝,去浴室洗濑之后,然后离开,关上房门的时候,她的泪就涌了出来,她擦干眼泪,来到厨房,亲手给夏澈做牛骨粥。
洗净沙锅,将上等的牛骨和少许配料放入锅中烧开,用文火慢炖,然后洗好一碗香米放着,盯着沸腾的骨烫,冷以沫在想,她真不是一个好妻子,只会熬牛骨粥,其它的食物什么都不会做,就连一杯咖啡都不会冲,可是,夏澈从来不对她有任何要求,只要她乖乖听话,他就那么宠爱她,将她宠到极致。
为什么不早点发现他的好?要是能够早一点发现,一切悲剧也不会发生。
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究竟是要亲自痛过,才能够懂得真正的道理。
“嫂嫂!”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冷以沫心头一颤,回头看见夏泽从门外走来,身后跟着两个黑衣随从,提着一个银制的小箱子。
“泽!”冷以沫欣喜若狂的看着夏泽,心情紧张得如同紧绷的弦,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夏泽约好了今天过来给她送药,也许有奇迹发生吧?泽这次回来,会不会已经炼制出可以救我的解药?
“哥呢?”夏泽神色平静,声音低沉。
“他还在睡,泽,是不是……”
“去书房吧。”夏泽打断冷以沫的问题,接过随从手中的银制小箱,径直向二楼走去,冷以沫急忙跟上。
走到二楼长廊,夏泽悄无声息的走到夏澈房间门外,侧耳聆听,没有声响,才快步来到书房,冷以沫看着他如此谨慎的行为,心里彻底凉了,看来事情并没有转机,也许还会更加恶劣,不然夏泽不会这么担心夏澈发现。
来到书房,关上门,冷以沫惶恐不安的站在门口,头低垂着,眼睛凌乱,害怕听到残忍的答案。
“过来!”夏泽打开银箱,拿出一个注射器,正在将一个珍贵的水晶玻璃瓶中的药吸入其中,冷以沫恐惧的看着那药物,颤声问,“是什么?”
夏泽拿着注射器,认真的说:“之前给你配制了一个月的药物,控制你疼痛的缓解,经过一个月的研究,我将药物浓缩起来,这针药液,可以让你在一年内都不再发作,前提是,你不要再受到刺激,翅膀不要再冲出来。”
“那么,还是没有彻底解决的方案吗?一年后……”
“如果你现在打掉孩子,我可以对你放心用药,心无旁贷的替你做试验,一年之内,我也许有可能救愈你,大概有百分之三十的希望。可是,如果你执意要留下孩子,我现在就除了替你缓解痛苦之外,什么都不能做,那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你随时都有可能跟孩子一起死去。当然,等你生下孩子,如果还有命活着,我也有把握能够救你。可是,这种机会比太阳西出还要渺茫!”
夏泽残忍的说完这些话,看着冷以沫苍白的脸色,他不禁微微叹息,“我不想左右你的决定,但是,为了一个还没成形的孩子失去自己的命,真的值得吗?”
“值得!”冷以沫想也没想的回答,抬起头时,目光已经坚定不移,“不管他有没有成形,都是我的亲骨肉,既然他已经存在,我就不能残忍的剥夺他的生命,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也要留住他。”
“可是,就算你付出生命,他也未必能够健康出生,你现在的身体状态,能够保证以后的孕期不出问题吗?成一到时候出事,你是得不偿失!”夏泽神色凝重,他佩服冷以沫的执著,却无法理解冷以沫的固执,因为他无法体会一个做母亲的心。
“没关系,就用我的命来赌一把吧,我会尽全力让他健康出生的。”冷以沫的语气不容动摇,她向来倔强,坚定了一件事,就不会再改变,更何况,是这种关系着孩子生命的事情。
夏泽没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他的人生,冷以沫也不例外,他从来不喜欢强求任何人去做什么,向来不认同夏澈的霸道专制,所以,他才支持冷以沫决定自己的命运。
看着透明的液体一点一点注射体内,冷以沫并不觉得疼痛,心中反倒觉得庆幸,一年内都不会再发作,那么,我就可以好好养育孩子了。
……
打完针之后,冷以沫犹豫半晌,试探性的问:“泽,给我一剂迷药。”
听到这句话,夏泽震住了,幽深的盯着她:“你准备离开他?”
“他的信念太坚定,如果不离开,孩子就保不住了。”冷以沫悲伤的垂着头。
夏泽凝着眉,盯着冷以沫看了许久,眼中前所未有的闪现纠结与挣扎,终于撇开眼,他娴熟的整理着银制小箱,却故意将一只小水晶瓶落在桌上,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