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能不能进扬小调的展厅,我心里没什么把握,毕竟现在不是我当家,我只能说我尽量说一说。
张轩嘿嘿地挠着头说道,“要是不行也没事,大不了我再去上多几年课程。”
我嗯了一声。
张楚把他碗里的红豆挑给我,张轩见状也依样画葫芦地把红豆挑给我,我的碗里一下子就堆满了红色小豆豆,我急忙说道,“够啦,这么多,我哪里吃得完。”
张楚眯了眯眼说道,“你不是爱吃嘛。”
我愣了一下,随即用勺子吃了满嘴的红豆,不能说爱吃,只能说比起绿豆我觉得红豆更好吃而已。
海大的小卖部有两种冰棍最受欢迎,一种是红豆味的,一种是绿豆味的,每次陈挠喊我出去玩儿,就喜欢给我买那冰棍,问我喜欢吃哪一种,我一定说红豆,天生就不喜欢绿豆味。
大年二十九,我跟郭晶去了杨天家吃年夜饭,郭晶经过跟父母几天的沟通,郭晶的妈妈最终还是妥协了,这些年见不到女儿已经够折磨她了,那些原本执着的东西在时间的推移下,竟然也是可以被妥协的。
她说,“我再给唐君三年,如果他不能给你幸福,我会把你绑回来的。”
素贞阿姨低着头抹泪,她说,“可怜天下父母心,郭晶,你一定要好好对待你的妈妈,她太不容易了。”
郭晶直点头。
这个年夜饭少了唐君还是少了些什么,即使他打了电话过来,但是那头的安静则显示了他的孤独,郭晶握着电话跟唐君聊了很久很久,两个人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那情意绵绵深情无比的语气让我们都有些动容,如果说几年前他们在一起是年少轻狂犯的错,那么经过这几年的相处,他们有了不一样的默契以及更不一样的深情。
看到这一幕,也让我一直以来觉得爱情是可怕可摧残一切的坏东西,稍微有了些新的看法。
过了年,郭晶初三就撕了车票,去深圳,是郭晶妈妈送她的,我没去也没好意思去。
大学里没作业,尤其是新生,大四跟大三还说有论文,我们连论文这东西都没有,我在家里赖死地呆了五天,就去了扬小调,糖糖老师正好也回来了,他一看到我就笑着想摸我的头,然而可能是想到我都这么大了,揉头不好,改为搭我的肩膀。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大学生?”他笑着说,我瞪了他一眼,“别笑话我。”随后我边厚颜无耻地跟着他走进他的办公室,他稍微有些讶异,随即笑道,“怎么回事?有事求我?”
我嘿嘿一笑,说道,“老师就是聪明。”
他笑我贫,接着他说,“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跟我绕弯子。”我咳了一声,随即说道,“老师,能在这里设张轩的画展吗?”
糖糖老师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说,李优这么年多了,扬小调的经营模式你还没搞懂啊,扬小调的展厅只给扬小调的画师,张轩他不属于扬小调的画师,所以是没资格在这里挂画的。”
我顿了顿,随即咬紧下唇,突然觉得这些年我对扬小调的了解还真的很少,基本都没关注过。
糖糖老师温柔地捏捏眉心说道,“我也挺讶异的,张轩是非常有天赋的那种画家,怎么到今天还没有组织呢,这样吧,你跟张轩说一声,等我的工作室开了,让他来我工作室,我带他。”
我啊了一声,问道,“糖糖老师,你要开工作室?”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对啊,你才知道啊。”
后来我才知道,糖糖老师即将要离开扬小调,他要出去创立自己的牌子,这个陪了我那么多年,把我挖掘出来的老师竟然要离开扬小调了,我感觉到心口被什么啃咬似的,十分难受。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愿意身边任何一个人离开,可是他们终究会有自己的路,终究要去组建新的家庭。
陪伴是这个世间最难长久的东西。
许多年以后,我再次在画展上看到糖糖老师的时候他也两鬓白发了,脚边跟着两个小男孩,那是他的孩子,他笑着对我说,“我的两个儿子都没有画画的天赋,我对画画的执着夭折在这里。”
大一的下学期,学校的校草还是陈挠,但校花却已经不再是我了,海大艺术系的女孩子随便一抓一大把,全都是那种眉目清秀的大美女,来自全国各自精挑细选的美女,长相好,气质也好,走路长裙飘飘,如仙女一般。
据说艺术系有一个被称为双校花的女孩进了学生会,经常跟陈挠这个校草同进同出,于是学校里都在传他们两个是一对,刘艳最八卦,她每天都在宿舍里朗读外面的八卦,各种的名人的八卦,就连巴爵老师那个金融系最帅气老师的八卦她也爱说,主要是她喜欢那个老师,每天都说如果可以跟巴爵老师谈场师生恋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