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则一开始还要跟着哥哥姐姐睡,不过这几天也适应下来了,渐渐也肯自己一个人睡,只是但凡有点事还是要撒娇挤进哥哥房间。
比如前天晚上打了两个还没有烟花动静大的雷,就抱着自己的枕头一个劲往自己哥哥被窝里挤。
白言喻要把他拎出去,这小鬼便可怜巴巴道:“要不我去姐姐那里睡?”
小小年纪已经是深谙争宠之道了,在一众哥哥姐姐面前横行无忌那是早晚的事。
恨得自己都没尝过那甜头的白言喻直想把这货打包空运回英国。
晚餐的时候小阿则一个劲给江伽夹菜,她吃得有点撑了,直到回房都没有消化。
睡不着只好起来找点消化药吃,开门就看见陆见希端着一杯水正要回房间。
见她出来,便问道:“怎么了?”
“有点撑了,去翻两片消化药吃。”
“我房间里有,进来吧。”
江伽便跟着他进了房间。
上次春节大扫除后,这还是江伽第一次进他的房间,虽说大伙儿成天会聚一起玩,不过不拘客厅还是娱乐中心甚至给小阿则准备的玩具房,即便在谁的卧室玩,一般也没人会想来他这里。
按佑希的原话:“一股子性冷淡的气氛,一进来就什么玩的兴致都没了。”
江伽却诡异的觉得或许只是没找到用途而已,就好比陆见希这个人,或许是之前几次的原因,她现在已经有种这家伙越是端着,越是想踩一踩的变态冲动。
但反应过来又知道不利于家庭和谐,这样不好不好。
陆见希把手里的水杯放桌子上,又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药箱。
轻车熟路的打开翻了一盒消化药出来,给了两粒给江伽。
江伽接过药,见这不是糖衣的,便含在嘴里,随手端起旁边那杯水就着咽了下去。
又喝了两口才将杯子放回去,结果一抬头就看见陆见希脸又红了。
“怎么?”江伽奇怪道,然后看了眼手里的被子:“哦,哦!不好意思,你倒的水我一口气就喝了,我帮你重新倒一杯。”
“嗯?不,不用了。我现在不是很渴了。”陆见希回过神道。
“什么不渴,你喉咙都在咽。”江伽以为他在客气:“等着!”
说着便准备出房间,却被一把抓住了。
陆见希怎么能说她刚喝那水,其实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喝过了。
女孩子微微仰着纤细的脖子,喉咙上下滑动的时候,让人莫名的口舌干燥。
陆见希拿过江伽手里的杯子,将里面剩下的小半杯水一饮而尽。
然后对她道:“这样就可以了。”
江伽怔怔的看着他,心里划过一丝异样,正要开口,就被一根修长的手指封住了嘴巴。
“别说话!”陆见希道:“反正没好话。”
江伽眼神讪讪的,就听他接着道:“我发现你很喜欢在这种时候耍坏心眼,一定要把人欺负得无地自容。”
“那,那也没有。”江伽讷讷道:“这不就欺负你吗?”
陆见希一噎,然后无可奈何于羞恼之中竟然发酵出了一股雀跃——
“为什么喜欢这么做?”
“哈?”
“为什么唯独喜欢欺负我?”
江伽挠挠头,这明明不是什么咄咄逼人的问题,却被他问得有点烦躁。
她吐出一口浊气,试着道:“要不,我道歉?”
陆见希一下子有种一脚踩空的感觉,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恼怒。
“为什么你觉得我需要的是道歉?我说这话不是为了倾诉委屈或者让你试着改变对待我的方式。”
“那你想要什么?”江伽索性问他,正好最近她也觉得面对这家伙的时候怪怪的。
按理说不应该这样的,大伙儿经了这么多事,一家人已经早不见了生分,唯独这家伙就是事多。
陆见希闻言一怔,脸上也显出些茫然来,他意识到他们两人好像在角逐些什么。
但这种东西又仿佛一直被蒙了一层面纱,眼看着已经勾勒出大致轮廓,却始终云里雾里。
你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就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挑破了那层名为伦理和常识的薄纱,让他眼前豁然开朗。
然后江伽就看着陆见希倒退了两步,指尖掩唇,表情恍然大悟之后变得有些无措。
她不明就里,但隐隐又觉得有些火大,他俩都在这儿,却好像他一个人洞悉了什么自己却蒙在鼓里一样。
可不待她问出来,对方已经惊醒般慌乱道:“夜深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所以江伽直到出了房间都还是一片茫然。
因着陆见希神神叨叨的,江伽一晚上都没睡好,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对他又没有好脸。
不过一早顾则北来了电话,请她去他家橘子园BBQ,这是之前就说好的,江伽也乐意去玩。